董香香也知道三哥心里不痛快。回家后,就把这张翰林的古怪之处都跟他合盘托出。
“他是我同班同学,之前也一直没注意过他。可他却好像很了解咱们家里的情况,口口声声地说,总是来咱们家买点心,很喜欢京八件的礼盒。
可他却不知道,我对店里的熟客都比较了解,却从来就没见他来过咱们家铺子。这人实在有些古怪了。就像是故意接近我。
今天也是,他故意跟在我身后上了车,又跟着我下了车。先假意跟我表白,又故意在你面前说了那番搬弄是非的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特意来挑拨咱们夫妻关系的。又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三哥你真的没见过这个张翰林,跟他发生过什么摩擦么?”谢三听了她的话,忍不住沉思片刻,才开口道:“等我查查再说吧。我倒真没见过这个姓张的小子。咱们夫妻的关系,又岂是他上蹿下跳就能挑拨得了的?香香,你最近在学校里先小心些,看我到时怎么收
拾他。”
谢三说这话时,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几分狠劲。他一向知书达理,为人又光明磊落,很少出现这样阴沉一面。
可董香香却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显然,她也不待见张翰林这人。也就是三哥明事理,她又足够小心。倘若张翰林真的影响了他们夫妻感情。董香香也会想办法狠狠治他一通。
对于这种自以为了不起,恶意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董香香一点都不会手软。
就这样,董香香和谢三很快就把这张翰林就抛在脑后了。他们一起先看孩子,又看铺子。
董香香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自然也没把张翰林放在心上。
不管张翰林是何居心,反正到头来,并没有影响谢三和董香香的生活。
……
这年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隔天,谢三就找陆洪英来,托他打听一下张翰林的消息。
陆洪英一天到晚满京城到处跑,朋友也多,人脉也广,消息自然是很灵通。
谢三把张翰林具体情况一说,陆洪英气得够呛,当场就对谢三拍胸脯保证。“三儿,您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姓张的小崽子又真敢对小董做什么,咱找一帮小兄弟弄不死他的。”谢三连忙说道:“你可别冲动,这人怎么着也得留给我亲自动手收拾。再说了,我媳妇还得在那学校念四年书呢,总得手段圆滑些,别给她招惹是非才好。你先把帮我摸摸他的底。到时候真要找人,我在找
你就是了。”
陆洪英从牢里放出来,好不容易才赚了钱,过上了几天安稳日子。谢三自然不愿意他再沾一身腥。于是,又忍不住劝了他一番,嘱咐他虽然讲义气是好事,可千万别再惹事了。
陆洪英早就被他唠叨习惯了,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又忍不住跟谢三聊起,他认识的一个朋友也没正式工作,就是倒腾东西,帮着买卖双方牵线搭桥,却靠着人脉赚了不少钱。
上个月,那人帮着卖出一辆国产汽车,卖家就给了他2000多块。
陆洪英说到这里,不禁有些咂舌。他显然有点眼红,也想着跟着那朋友,放开膀子大赚一笔呢。起码论人脉,他可是不输别人的。
谢三听了他的话,沉吟片刻,才正色说道:“这事你先等等。时局还不稳,万一风向一变,先拿你那倒爷朋友开刀。我也不瞒你,我媳妇每天都坚持看新闻,还订了报纸。她一直关注那些个体户和私营企业的消息,生怕什么时候,又成了被打击的对象。我们家这糕点买卖早就可以扩大铺面了,她却一直按兵不动,就是
怕突然变天,被当了出头鸟给打了。
她一个女人做事都这么沉稳,你一个大男人又急个什么劲。倘若你要是不愿意蹬车了,不如去学学开车,先考个执照下来。再看看能不能开出租。若要买车,我这里倒是还有钱,你可以先拿去用。”
陆洪英听了谢三这话,不禁大吃一惊。一辆车要好几万,谢三不眨眼的就要借他。本来凭他们之间的情分,陆洪英早就习惯谢三为他谋算了。只是没想到,都结婚了,谢三居然还要倾尽家财帮衬他。
一时间,陆洪英这个一尺八的汉子,眼圈都红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他粗声粗气地说:“你这样往外撒钱,你媳妇知道能高兴么?那些钱可都是她开糕点铺辛辛苦苦赚得,别到时候再跟离婚。”
谢三却摆摆手说道:“我家的事,本来就是我做主,她自然一心向着我。”
陆洪英咧嘴笑骂道:“我听你吹牛,等晚上,小董就罚你床头跪。”
谢三冷笑道:“我还不是想让你有个像样点的工作,早点娶个媳妇。你都这么大岁数了,难道真要拖到三十多岁?”
陆洪英气得够呛,梗着脖子说道:
“这结婚怎么也得找个情投意合的吧,能随随便便凑合着找个媳妇么?你还是别替我操这份心了。
倒也先不急着买车,我登三轮也不错,能负担我们一家老小,还有存钱的。至于倒腾货那事,你觉得不好,我也不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