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倍感意外,笑了一声,不答反问:“沈大小姐这是希望我家上校平安无事,还是希望他锒铛入狱?”
沈可妍有点不喜张震一口一个沈大小姐的叫,声音冷了几分:“我只想知道一名军人犯了强。奸罪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上面包庇,还是秉公执法。”
这话把张震给呛得直接脱口而出:“上校要真是犯了强。奸罪,那对象也是你,除了你,我还从来没见哪个女人入了他的眼,要他真能去强。奸别人,我还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沈可妍被张震的话震在原地,不是因为张震口无遮拦说那对象是她,她确定张震不可能知道,她震惊的是张震说没有别的女人入秦泽榕的眼。
可她呢?
她入了他的眼吗?
如果是,可为何……
沉了脸色,沈可妍眸色清冷:“看来你对你家上校也不是很了解,或者说你觉得我沈可妍是柿子做的。”
张震气的不行,想到当年的录音,冷嗤一声:“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都是孩子他妈了,估计你现在指不定多乐意上校出事,报了当年上校打断你胳膊的仇,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沈可妍,上校他遇上你那是倒了八辈子霉,我一直觉得你恩怨分明,没想到却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枉费当年上校冒了性命引开王德彪的人让你脱险,枉费他不听军令擅自离开新疆,他搭上性命,搭上前程,换来的就是你的无情无义跟戏弄,女人,果然是不能惹的生物。”
张震发泄一通,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沈可妍瞧着张震离开的背影,整个人就像是被棍子打了一下似的,头闷闷的。
从来没有人这么指着她鼻子教训过,可她没有反驳一句,甚至是任由张震离开,她有些不可置信,张震嘴里那些事,是真真发生过的吗?
“妈咪?”
沈可妍回神,当她触及到儿子乌溜溜的眼珠时,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炸开了,闹哄哄的。
张伟结了账从里面出来,见沈可妍并没有走,快步过来,不等他开口说什么,沈可妍将朵朵塞给他:“你帮我把朵朵送回沈家去。”
沈可妍说的是沈家,而不是傅家,张伟大概也意识到沈可妍想做什么,刚才他出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了秦泽榕身边的人,张震。
说完,沈可妍立马在旁边拦了一辆车,报了徐家的地址,离徐家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一辆车从徐家的方向开出来,与她擦肩而过时,她看清坐在车里的人正是王德彪。
大半夜王德彪来找外舅公,除了秦泽榕的事,她可想不到别的事了。
幸亏今天她是打车过来的,车子到了徐家门口,她看了眼王德彪的车,正好消失在夜色中。
今天徐慧在家,跟顾云生离婚后,徐慧一个人在外面住,鲜少回家,沈可妍进门,礼貌的喊了一声表姑:“外舅公在吗?”
她是知道徐建豪在,但还是得问一下。
“在楼上。”徐慧看了眼楼上书房的方向,说:“现在你外舅公可能不方便,待会再上去吧。”
王德彪都走了,还有什么不方便?
沈可妍心里犯着嘀咕,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等了一会儿,听着楼上徐建豪跟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下楼,她抬头看了一眼。
今天徐家真是热闹,王德彪走了,这里还留着一个白家的人。
沈可妍不知道白家老爷子来做什么,如果他是来为秦泽榕的事开口寻帮助,怎么会与王德彪一起,王德彪才走一会儿,那就说明两人刚才肯定是在徐家有碰面的,她记得王德彪离开的神色是带着笑的,而白家老爷子也是。
想到这里,沈可妍心顿时一沉,莫非白家老爷子不是来寻帮助的?而是来落井下石?
自家孙女原本要嫁给秦泽榕,可秦泽榕出了这档子事,要再把孙女嫁过去,那才怪呢。
徐建豪送白家老爷子下楼,瞧见了楼下客厅与徐慧聊天的沈可妍,怔了片刻,又笑着收回目光,将人给送出去。
白家老爷子笑着离开,走的时候,往沈可妍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可妍并没有躲避白家老爷子的眼神,而是直直的看过去,白家老爷子这才有些悻悻地挪开视线离开。
徐建豪折身回来,目光慈和,笑着问:“丫丫,别跟外舅公说,你也是为了秦泽榕来的。”
沈可妍未答,反问道:“外舅公,刚才前后来找您的两人,是友还是敌?”
徐建豪笑了笑,在沈可妍对面坐下,徐慧知道二人有话说,上楼休息。
沉默了一会儿,徐建豪才说:“丫丫,这件事涉及面广,你还是不要参与为好,政治上的事,不是黑白就能定论的。”
这道理她懂,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秦泽榕真出事。
想了想,沈可妍心下一横,跪在徐建豪面前说:“外舅公,我知道你的为难,可我却不是局外人,我不能让我孩子的父亲在牢里一辈子,或者送了性命,以前是我不懂事,胡闹,任性,外舅公,我知道你从小就疼我,小时候拔了您珍贵的花草,你也什么都不说,书房里的书被我弄的乱七八糟,你也没责怪,你让爸妈送我出国,这些我都知道你为我好,你也不忍看着朵朵没有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