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警察问左思安有没有受伤,是否需要去医院检查,她的脖子上被勒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痛,但听到医院便马上摇头:&ldo;不需要,我没事。&rdo;她随后被带到警察局做笔录,时值节日,警察局内电话铃声还是不断响起,警察不时带着各色人等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忙碌。左思安坐在一边,近乎机械地回答者警察的提问,不过她除了告诉警察钱包里大致有些什么东西以外ia,根本没法儿讲出比那位女士更多的信息。袭击来自她的身后,前后大概不到一分钟时间而已,她根本没看清楚袭击者的长相穿着,而她站立的位置刚好是摄像头拍摄不到的死角。案底录完之后,警察问她住在哪里,说可以送她回去,她身无分文,也没有其他选择,将酒店地址告诉了警察。警察开车送她,一边友善地告诫她:&ldo;尽管这几年纽约治安有了大幅好转,但地铁抢劫案仍时有发生,以后切记,独自走在某些偏僻的区域,一定不要逗留。&rdo;她点头答应。到了酒店,左思安谢过警察,去前台查到peter预订的房间,上去敲门。于佳开门,她早等得焦急,正与peter商量该怎么办,看到女儿回来,明显检了口气:&ldo;跑到哪里去了?&rdo;&ldo;就在附近。&rdo;&ldo;小安,我们一起出去吃饭……&rdo;她摇头:&ldo;你们去吃吧,我累了,妈妈,把我房间的钥匙给我。&rdo;她的房间就在于佳隔壁,她进去,锁上门,一口气将所有衣服脱掉,冲去浴室洗头洗澡,可是在热水冲刷之下,她的身体仍旧绷紧到了僵痛的地步,无法放松下来。你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来面对这一切吗?母亲的责问在左恩安耳边响起。她不得不承认,高翔突然出现在波特兰,带给她的狂喜淹没了她.其他一切都被她刻意忽略了。地穿上睡衣,正在擦干头发,房门被敲响,她不想理睬,但门外的人显然也不肯放弃,停了一会儿,有耐心,有节奏地再次敲着。她无可奈何,只得出来,透过猫眼一看,于佳站在外面,她一边打开房门,一边恼怒她说:&ldo;妈妈,放过我吧,我不想吃饭……&rdo;她顿住,门外除了她母亲,还站着高翔&rso;于佳冷冷地对他说:&ldo;你看到了,小安没事,请你离开吧。&rdo;&ldo;于老师,我要和小安谈谈。&rdo;于佳显然不赞成他们谈话,可是看看女儿扶着门默然无语,并无拒绝的意思,只得摇摇头:&ldo;小安,我和peter出去吃饭,你们谈吧。&rdo;她转向高翔,&ldo;我还是那句话,高翔,请保持理智。&rdo;高翔进来:&ldo;你去了哪里?&rdo;&ldo;随便转了转。&rdo;他突然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ldo;这是怎么了?&rdo;她试图摆脱他的手,然而他一手按住她,一手拨开她的睡衣衣领,对着灯光仔细审视,那里是一圈青紫瘀血的痕迹,&ldo;怎么会伤成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rdo;&ldo;遇上了抢劫,不过没事。&rdo;&ldo;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rdo;&ldo;我不是14岁,也不是16岁,我今年18岁了,不能一边口口声声讲自己已经长大,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一边又碰上一点儿事就打电话求救。&rdo;她态度平静,他有异样的心疼,轻轻触摸伤处:&ldo;我带你去看医生。&rdo;&ldo;不用,我真的没事。&rdo;&ldo;对不起,小安。&rdo;&ldo;不关你的事,我不该在那一站下车逗留的。&rdo;&ldo;小安,你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孩子……&rdo;她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一下,打断他:&ldo;我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事。&rdo;&ldo;听我说完,小安。他是我儿子。&rdo;左思安怔住,高翔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肯定地说,&ldo;他小名叫宝宝,学名叫高飞,是个很聪明可爱的孩子,从一学会说话,就叫我爸爸,我很疼爱他。&rdo;左恩安的手在他手里微微颤抖着,讲不出活来。&ldo;他一出生就有很严重的先天心脏病,在国内已经做过两次手术,现在刚刚在长老会医院动完第三次手术,还必须接受特别护理,出院之后也要定期复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纽约陪着他。&rdo;左思安愤怒地说:&ldo;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我不想听&rdo;&ldo;小安,我很抱歉今天让你用这样措手不及的方式知道这件事情。可是我必须跟你解释清楚,如果我们决定在一起,有些事情,是必须共同面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