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苑这边,崔文锦头疼的扶着额。
早间便听到褚玉苑那边传来消息说翁氏要立规矩,把院中所有女使都聚集在了院中。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崔文锦便隐约有了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探听消息回来的小婢说今早褚玉苑的翁娘子要立规矩,让院中女使都在辰时正到院子聚集。
可不曾想这些个丫头都没太当一回事,不仅懒懒散散的,还有个别迟了,恰好被侯爷看见,侯爷一怒之下便下令整治褚玉苑的风气。
不过是小半个时辰,便有八个女使出现在了世安苑。
崔文锦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这时,一旁的婆子惊愕道:“那翁氏是怎么能如此确定这些人都是娘子安排过去的?”
崔文锦也反应过来了,这些人都是她让人安排到褚玉苑去的。
她暗暗一惊,抬起头望向婆子:“一共安插了多少人到褚玉苑?”
婆子踌躇了几息才回道:“咱们的人全部都被挑出来了,没有一个是老太太那边的人。”
崔文锦瞪大了双眸看着婆子,甚是惊诧:“那些人基本都是陆续掺着其他女使到褚玉苑的,那翁氏怎会知晓的!?”
婆子思索了一晌,怀疑道:“恐怕是那厨娘告的密,她前几日离了府。奴婢原先还当她是回家省亲了,可查了之后才发现似乎是翁氏给了她一笔银钱,她也在前几日自请辞了侯府这份伙计。”
崔文锦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压低声音骂道:“这个贱婢!”
婆子立马递过茶水:“娘子喝口茶水消消火。”
饮了一口茶,问:“那何婆子呢?”
婆子应:“何婆子是暗中收买的,没什么人知晓,虽然没有被遣走,但也不敢确定翁氏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
原本还打算想法子让翁氏看似意外小产,可现在人都几乎被遣走了,能用的人只有一个了。
而这个婆子,也不知是不是那翁氏特意留下来害她的陷阱,也不敢轻易用这婆子来办事。
这口气还没顺,府中管事便来寻了她。
“侯爷方才出府的时候特别吩咐,让大娘子把先头赏赐的单子给褚玉苑送过去,再让翁娘子挑选一半来打理。”
崔文锦闻言险些坐不稳,再次确定:“可没听岔吧,侯爷真的要让那翁氏挑选一半的赏赐来打理?”
管事摇头:“确实没听错。”
想了想,又复述了侯爷说的话:“老奴还多说了两句,说向来是由大娘子您来管的,也没出过什么差错。再说娘子有孕不宜劳累,可谁知侯爷直接黑了脸说还有下人,难不成还要娘子亲手打理不成?”
一旁的婆子猜测:“侯爷以前从不过问圣人的赏赐,现在怎就问了?不会是翁氏撺掇的吧?”
崔文锦闭上了双眼,暗暗调息。
半晌后,睁开了双目望向婆子:“那些赏赐动了多少?”
婆子无奈道:“半个月前赏下的,一赏下四姑娘便求着娘子把那最为贵重的蜀锦取去做衣裳了。娘子说四姑娘快要议亲了,打扮得炫彩夺目些也无妨,便给了半匹,再有也裁了半匹的绣花雪绸给五姑娘做衣裳。”
崔文锦暗暗呼了一口气:“就这两样动了,是不是?”
婆子点头,但还是道:“绣花雪绸尚好,赏赐有三匹,只是那蜀锦只此一匹。蜀锦昂贵,一匹难求,若是现在去补上一匹,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就是能找到,估摸也要花天价。”
崔文锦琢磨了半晌,道:“那翁氏到底不知都赏了什么。”
想了想,吩咐道:“就把这两样改一改,把那一匹蜀锦在单子上去了,再绣花雪绸的数上多加一匹,库房应当还能寻出一匹。”
说罢,咬牙呼了一口气,冷笑道:“先前倒是我小看了翁氏,现在她母凭子贵,觉得有了与我叫板的底气了,她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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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赐单子是在谢玦离府的小半个时辰后,由崔文锦身旁的管事婆子送来的。
那婆子捧着托盘,托盘中仅一份赏赐的单子。
她笑道:“我家娘子听说娘子要赏赐的单子,便急急吩咐老妇送来,免得娘子久等。”
“有劳了。”翁璟妩一笑,然后朝着明月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