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在这里很好,你们不用牵挂。”莲真执着她手,细细打量:“你们一路风尘,辛苦了吧?”
谢萱和笑道:“宫中派来接我们之人,一路照料甚是周到细致,倒是半点辛苦也谈不上。”
莲真喜孜孜的道:“我先让宝贞带你们去沐浴了,然后歇息一番,再设宴替你们接风洗尘。”想了一想,又道:“既然来了,我还得带你们去见见太后,嗯,等我让人先去打听一下。”
谢夫人道:“这。。。。。。我们能有幸见太后圣面吗?”
莲真含笑点了点头,谢萱和却道:“我听说皇上年纪小,现是太后在掌管朝政,既是如此,她怎能有空见我们?”
“她会见你们的。”莲真看着她俩紧张的神情,安慰道:“该有的礼数,我会先教给你们。太后人很好的,你们不用怕,有我呢。”
案上堆积的奏折已去了大半,冰轮方搁下笔来,拿过茶喝了一口,起身踱步至窗边,伸手轻轻一推,阵阵微风夹带着淡雅悠远的清香扑面而来,极目望去,广圣湖幽蓝透澈的湖水一望无垠,似要与天相接,湖中荷叶田田,亭亭如盖,片片相拥相连,一朵朵碗口大的莲花在阳光下傲然绽放,灼灼生辉。
高贤在身后轻轻道:“太后,霍大人到了。”
冰轮“唔”的一声,收回目光,重新回到御案前坐下,霍凌进来跪下:“微臣叩见太后。”
“起来罢。”
“谢太后。”
高贤不知何时已悄悄退出去,霍凌恭谨侍立,只听得冰轮道:“近来你与霍淞、霍泽相处如何?”
霍凌迟疑了一下,回道:“微臣谨遵太后教导,与霍淞相处日见融洽,与霍泽的关系也大为缓和。”
“如此就好。”冰轮颔首:“如今你身居高位,手握实权,他们自要极力笼络巴结,你只需稍加迎合,许多事情就会顺理成章。”
“是。”
“我知以堂哥素日的性子,做这样的事情是难为了你。”
“太后言重了,微臣昔日得太后照拂,今日又受太后如此重用,此心所想,此生所愿,便是为太后分忧,比这再难千倍的事情,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冰轮将桌上的三封奏折,向外轻轻推了推:“这个,你打开看看。”
霍凌略微迟疑,躬身上前双手接过,打开快速看了一看,脸上微微变色:“这是灵州官员参劾大将军的折子。”
“这些弹劾的奏折一直没有断过,只是都被我扣留起来了,僭越,骄横霸道,假公济私向百姓施恩,侵吞军饷,排除异己。。。。。。。种种罪状,不胜枚举。”
霍凌轻轻吸了一口气:“西疆几州现在全为大将军都掌控,他们好大的胆子。”
冰轮淡淡一笑:“自是有人为他们撑腰。”
霍凌虽然忠直,心思却十分玲珑:“太后的意思是。。。。。。”
“大将军是我的父亲,内阁的老臣又猜不透我心思,只能以这样旁敲侧击的来提醒我,他已有不臣之心,要开始防备。”
“太后准备怎么做?”
“我要你向我父亲告发这几个参劾他的人。”
霍凌吃了一惊:“可是。。。。。。内阁几位辅臣都是忠臣,这些人也是忠臣。”
“既要谋划大事,死几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冰轮微微一顿,又道:“你自己也说了,西疆几州现是他的天下,这几个人就是不死,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