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丞笑了起来:“傻逼。”
潘智对于明明有一张双人床却被安排到了沙发上枕着一卷毛巾被睡觉并没有任何疑义,这就是蒋丞跟他关系好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潘智心大,也懒,就这种事,他根本想不起来问,也懒得问。
蒋丞没关卧室门,俩人都躺下了之后,一边跟顾飞发着消息,一边一里一外地又聊了半个多小时。
主要是讨论了一下一个月内给潘智写了四封情书的黎雨晴同学。
“你要答应么?”蒋丞问。
“没呢,先普通朋友处着啊,”潘智说,“我不喜欢她那个蘑菇头,长长点儿了我再感受一下。”
“不是,你就看发型啊?”蒋丞笑了。
“并不是就看发型,”潘智一本正经的,“还看脸和身材,我们这个年纪,就是这么浅薄,她看我也差不多就是看脸,大家都一样。”
蒋丞没说话,想了想顾飞。
说实话,顾飞第一眼吸引他的,也就是脸……还有腿。
跟潘智又扯了几句后,潘智没了声音,应该是睡着了,他放下手机,从旁边的外套里拿出了老袁的信。
亲爱的蒋丞同学你好。
第一句他就差点儿笑出声来。
一别已经快半年了,为师甚为想念。
第二句他还是笑出了声。
又整理了一下情绪,才继续看了下去。
老袁的这封信并不长,主要内容还是安慰和鼓励,跟他平时的语气很像,不知道为什么蒋丞看到一半突然有点儿想哭。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句话其实没有什么用,但是金子的确是很亮的可以发光,所以现在这句话有一半对你是有用的,不要把自己埋掉……”
“你的脾气要改,学会控制,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换了环境对你是有好处的,起码你的脾气不再是有恃无恐,‘陌生’会让你学会收敛和控制……”
“潘智把你做的卷子给我看了,我觉得你目前没有退步,这很让我惊喜,说明你有着非凡的适应和自控能力(非凡二字可能我是夸得有些厉害了),的确是一块金子……”
“不要有被谁放弃了的想法,只有自己放弃了,才是真的放弃了,你自己抓着不放,就什么都没有变……”
最后的落款是你永远的班主任,老袁。
蒋丞笑着把信叠好,放回了信封里,然后塞到了枕头下面,闭上了眼睛。
早上蒋丞是被潘智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他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九点,离约好的十点有点儿远。
“楼下往右吗?”潘智在客厅里说着话,“那就是我们从你家店那儿过来的方向对吧?”
蒋丞本来还有些迷糊,听到这句话顿时清醒了,这是在跟顾飞打电话?
“那我就知道了,”潘智说,“要不你过来一块儿吃?蒋丞还没起呢……我可不敢叫他,这人就靠起床气就能杀人,我领教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那边顾飞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潘智非常愉快地笑了起来,又继续聊下去了。
蒋丞躺床上听了一会儿,起身下了床,别的不说,潘智这个自来熟的技能简直能立于天地之间,再无第二人能与之并肩。
“哎?他起来了,”潘智一抬眼看到他,“哦……好的,丞儿,顾飞要跟你说话。”
蒋丞接过潘智递过来的手机,走进了厕所:“喂?”
“你这哥们儿话真多啊,”顾飞劈头就感叹了一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话题了……”
“你给他打的?”蒋丞笑了起来,“他平时话也没这么多,出来玩了兴奋。”
“他估计是起早了没事儿干,就问我起没起,去哪儿吃早点,然后他听不明白,就要了号码打过来了,”顾飞说,“结果聊了十几分钟。”
“你别吃早点了,”蒋丞笑着说,“一会儿我们过去一块儿吃吧。”
“嗯。”顾飞应了一声。
住酒店的那几位估计是头天晚上尽聊天儿了,他们三个早点都吃完了又在早点摊上等了二十分钟,那几位才打着哈欠过来了。
“好香啊,”许萌说,“本来没什么感觉,闻着味儿就觉得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