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逞强,一定要争个高下,品鲜楼是老头子的产业,又不是你的,你现在已经有了苏记,不该再固执地记挂着老头子过去的那点辉煌,好好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并不是因为这个,”苏妙沉默了一会儿,轻笑着说,“从前没有打破的障碍突然又拦在面前了,不去打破觉得有点不甘心,好像逃避了似的。”
“逃避也好冲破也罢,归根结底还是开心最重要,就算是逃避了,你照常可以回去快快乐乐的过日子,那么逃避又有什么不好呢,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累,还因为心情不好跟回哥儿吵嘴。”
“我哪有和他吵嘴?”苏妙莫名其妙地问。
“他都不想理你了,你还说没和他吵嘴!”苏娴瞅了她一眼,鄙视地道。
“我发誓,我才没有和他吵嘴!”苏妙举起一只手澄清。
苏娴又瞥了她一眼,懒得再搭理她,从椅背上拿起一件水蓝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熨帖地系好绳结,又照老规矩将一枚平稳符放在她贴身的内袋里。
苏妙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苏娴立在她身后,拿起一把桃木梳三两下将她那一头秀美的长发挽成高高的发髻,以一根银钗固定。
苏妙坐在妆台前,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可是还是有些不同的,这不同她能感受出来却说不出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不由得歪了歪头,镜子里的人亦歪了歪头,这样的情景初时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时间久了,却又觉得产生了一丝诡异的奇妙。
苏娴站在镜子后面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出手,不耐烦地在她的耳垂上掐了一下。
苏妙吃痛,从镜子中的自己身上回过神来,哎呦一声痛叫。
“走了,时辰不早了。”苏娴没好气地说。
“哦。”苏妙应了一声,站起身,拖着一只因为缠了过厚的药布变得有些笨拙的手,跟着她出门去了。
多姿多彩的夏季就像是一位生气勃勃的少年,健步走在一片火热的阳光下,大树张开葱茏的臂膀。遮住夏天火热的阳光,洒下一片绿荫,夏的阳光到达哪里,哪里就是一片酷热,一片骄阳。
城西广场上,彩旗飘摇,聚集在赛台下的观赛者很明显比之前少了许多,赛台两旁的茶楼上吆喝下注声也没有往日那般响亮,究其原因是因为本届大赛备受瞩目的选手苏妙她的发挥太不稳定,并且平局的局数太多令观赛者都开始感觉到疲惫。连只是坐着的观赛者都感觉到疲惫。更何况是其他人,最后那场决赛虽然赛程短暂,但这些软绵绵的赛果铺在人们心里,很让人们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漫长感。这种令人疲软的漫长感间接导致了观赛者的热情下降,前来观赛的人自然变得少了许多。
甫一来到赛场,苏娴和苏婵等人便直接入了观众席,在椅子上坐下时,苏娴看了一眼早就已经坐在位子上的回味,问: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先来了?”
回味不说话。
“你们两个到底为了什么吵起来?”苏娴受不了地追问。
“没有吵起来。”回味硬邦邦简短地说。
“那是怎么了?”苏娴的眉角狠狠地抽了抽。越发无语地问。
“没事。”回味语气平的像大理石地板,生硬地说。
那一头,苏妙从栅栏门外走进来之后,独自一人径直向赛台上走去,才走了两步,一抹亮眼的湖蓝色映入眼帘,一池湖水般波光潋滟沁凉怡人。
回味只是看了一眼,便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苏娴瞅了一眼,眉角抽得更厉害。
如芝如兰的佟染立在苏妙面前,柳叶眸含笑,在苏妙包裹严实明显比正常胳膊粗了一圈的手臂上看了一眼,笑吟吟地问:
“苏姑娘,伤可好些了?”
“还好。”苏妙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
佟染对她冷淡的态度不以为意,笑意盎然地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