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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德胜一说,所有的人都是“噢”了一声。
苟盛和苟不离脸上的笑容更盛,一干公堂上的衙役看着苟参的表情也各异。
苟德胜并不是这起官司的发起人,他是被胡县令所召才来作证的,而且据他所说,李亲拿走的钱其实就是他孝敬父亲的养老钱。
而且苟德胜说他不清楚苟宾在世的时候家产是多少,言下之意岂不是说李亲从苟家拿走的钱更多,远远不止他给苟宾的那些?
苟参看着一脸敦厚的苟德胜,心说这人才是苟家兄弟中最可怕,貌似无所求,其实是什么都要。
要是按照苟德胜的意思,母亲李亲不但是拿走了苟家的钱,而且那些钱还都是苟德胜自己的,这样的意思不是说自己要赔钱的话,不但要赔给苟盛和苟不离,还要加上苟德胜吗?
苟德胜继续说:“不过,拿走了就拿走了,我继母无论是因为什么离开了苟家,毕竟她还要生存,还有我这个苟参兄弟年幼,也需要养活,她在颖水买房置地,也没什么,只是,唉,好些年的也不会去看一眼,我倒是不理解。”
苟德胜看着苟参说:“兄弟,你离家这么多年,大哥不知道你在何处,你为何也不回去看望为兄?”
苟参一听心说好嘛,原来你们苟家是有能人的,我以为就是苟盛和苟不离两个笨蛋的,高人原来是在这里!
苟参想,这个苟德胜说的有理有据,要是胡不为采用了他的证言,自己这场官司可就输定了。
怎么办呢?
苟参正在想着,苟德胜又说:“县令老爷,其实我觉得这场官司是完全的没必要打的,我这苟盛和苟不离兄弟做事太过于欠考虑,做法也太武断,因为我苟家弟兄四个,在苟参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叫苟彤,当时我父亲去世,苟彤也刚刚的出嫁,继母的出走,苟彤同我都没说什么,这个苟盛和苟不离,做的过分了。”
苟德胜看着苟不离和苟盛,皱着眉说:“你们这样做,对得起谁,对得起苟参,对得起咱母亲?”
苟不离嘀咕说:“她又不是咱亲娘,再说,她当时走的时候,哪里还顾忌我们的感受。”
苟德胜叹气说:“那你们让苟彤怎么想!”
苟盛说:“好办啊,本来这钱要回来了,就有妹妹的一份的,倒时给她不就完了?”
苟参这会看起来脸色非常不好,像是准备接受已经没法逆转的结局了。
苟德胜的话说的听着好听,将他自己放到了道德的制高点,将所有的不是都推给了别人,可是苟参越听越不是味道。
本来苟盛和苟不离和自己打官司,如果自己输了的话,赔钱就是配给苟盛和苟不离两个人,如今苟德胜出来作证,说母亲拿走的钱是他的,那就是说自己赔钱的对象又多了一个人。
可是还没完,苟德胜这会又说了一个苟彤出来,他的话说的漂亮,听起来言之凿凿的,好像他自己很无辜,根本没意思参合这件事情,完全是被强拉硬拽进来当证人的。
但是到了最后,这个苟德胜恐怕得到的好处是最多的,而自己,现在被追加起来分钱的人越来越多,自己没钱给他们,只有变卖房产了,而那一块房舍,如今已经被分成了苟德胜、苟盛。苟不离、苟彤和自己,成了五份,自己还能剩下什么?
高手啊高手!
苟参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这个气定神闲的苟家大哥了。
县令胡不为问苟参:“你有何话说?”
苟参摇头:“我想听听证人苟德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