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鸽想了想说:“我把这甜点带回去吧。”
薛家良立刻让服务员进来打包。
打好包后,宋鸽站起来,她说:“薛大哥,谢谢你给我夸官,我争取当好这个主任,那个我先走了,谢谢他舅舅的点心。”
宋鸽说到这里,调皮地举起手里的饰品店。
薛家良冲她点点头,说道:“好,一定慢点,电动车不能骑太快,它的制动设计和车速是不相符的,这一点一定要注意。”
“好的,我会注意,不骑快的,再见。”
“再见。”
目送着她走出去,薛家良的表情有些呆滞。
说实话,看见宋鸽,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骗人的,人都是感情动物,何况这个傻丫头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但真要说想跟她重温旧情又的确冤枉了他,不但是冤枉他,也是对宋鸽的不敬,他看到她,就像看到自己曾经关系很亲密的亲人一样,有别于爱人的那种亲人。
薛家良刚回到家,就接到了张钊的电话。
张钊告诉他,他们改乘飞机,这边有客户为他们提供了一辆车和司机,他们赶了半天的路后,刚刚在半路的一个旅店住下,明天继续赶路,让他放心。
薛家良说:“好,告诉三儿,让他放心,我刚从医院回来,孩子和大人都很好,我还见到了他儿子的照片,小家伙精神不错,据说再有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张钊说:“知道了,三儿正在跟媳妇通话,估计你说的这些媳妇已经告诉他了。”
薛家良笑了,说道:“好,你们多保重,到了后给我电话。”
第二天上午,省委省政府召开全省禁烧秸秆电视电话紧急会议,侯明赶不回来参加,就近在下边县里收看会议实况。
省委、省政府四大班子成员全部参加会议。
近年来,随着环保形势的严峻,省里每年都会召开这样的会议,但是今年的级别明显高于往年。
原来,外省的一起秸秆焚烧事件,正好被一位路过的国家的领导人看到,据说,当时浓烟漫天,省际高速路几十里都笼罩在这股浓烟之中,由于能见度低,造成了七八辆车连续追尾三死七伤的恶性的交通事故。
主管副省长、辖区市的市长和主管副市长,不同程度受到处分,县长被记大过,副县长被停职检查,乡党委书记、乡长、副乡长被就地免职。
邻省的一把火,拉响了全国禁烧警报!
薛家良昨天晚上请宋鸽吃完饭,他回到家,没赶上看首播的新闻联播,但是他赶上了焦点访谈对这件事的深入报道,他就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但没想到的是,一把火,居然处理了这么多各个级别的领导干部。
寈州早就对秸秆禁烧工作专门做了安排部署,多次召开电视电话会议,负责这项工作的副市长白桦从这周一下午开始,就带队检查各县市的禁烧工作。
这项工作,于寈州来说还是很严峻的,寈州有两条国道和一条铁路穿境而过,只要这三条交通主干线的两侧着一把火,都会显而易见,所以每年这项工作都不敢掉以轻心。
这三条南北交通主干线上,每天都会有国家、省市和兄弟省市的领导们经过,哪怕冒一个火星,都会被发现。
这三条交通干线,大都是从寈州的平原地区经过,寈州平原地区,自古就是粮食主产区,秸秆禁烧工作一直是这个季节中重要的工作。
正在下乡检查工作的侯明也嗅到了这把火带来的危机,他连夜给薛家良打电话进行沟通,要薛家良停下手里的一切工作,主抓秸秆禁烧,这项工作,要成为当前政府各个部门的中心工作。
侯明就这项工作跟薛家良通了整整四十分钟的电话,临了,侯明感慨地说道:“家良了,咱们一定要切实重视起这项工作,咱们寈州万一着了一把火,可能对咱俩的处分会很重,咱俩目前是不招人待见的,这个问题,你一定要高度重视,可能别处着火没事,咱们这里着火就有事,我这样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薛家良是何等人,他岂能不明白侯明话的意思,当领导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如果出现任何哪怕是丝毫的闪失,都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同样的闪失,可能别人没事,但你却百分之百不能幸免,这就是政治。
其实,就是侯明不打电话来,薛家良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连夜给几位副市长打电话,让他们安排各自分管各单位,按照之前的包片任务,从明天开始,全部下乡检查秸秆禁烧工作,不得掉以轻心。另外,派出暗访组,部分昼夜不分时间暗访,发现问题,严肃查办。
等薛家良挨个给几个副市长打完电话布置完工作后,就接到了藏信的电话,省委省政府通知,明天八点半准时召开电视电话会议,各地四大班子成员全部参会。
就这样,第二天省里的电视电话会议结束后,薛家良主持召开了本市禁烧工作专题会议,并且实况转播,通过现代化的网络通讯手段,侯明也在天水分会场就这项工作做了重要讲话。
布置完工作后,所有在家的市领导,便分头行动,深入到各县市区,检查禁烧工作去了。
薛家良没有下去,侯明下去了,他就不能再下去了。
临近上午下班的时候,方洋回来了。
方洋也是看了电视新闻后,预感到这项工作的紧迫,便告别小菲和她妈妈,提前半天结束假期,赶回来上班。
对于方洋的政治敏感和大局精神,薛家良很是欣赏,但是他没有当面表扬他,而是说了一句:“回来得正好!”
方洋从薛家良这句话中,听出了市长对自己的满意,就将一封信交到薛家良手里,说道:“您抽空看看这封信。”
薛家良接过来,这是一封已经开封的信,他没有抽出里面的信纸,而是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