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垂眸,“此事不能怪他……”
“不怪他怪谁?”乌婵抢过话头,很是急躁,“在青山镇的时候,燕穆为了帮锦衣卫,差点把命丢了。燕穆中毒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赵胤……他如今过河拆桥,还是不是个人?”
时雍看她正在愤怒状态,没有打断。
等他把赵胤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慢声把严文泽和画册的事情告诉她。
“只要把事情搞清楚,赵胤必不会与他为难。”
乌婵冷笑。
“锦衣卫行事素来心狠手辣,没罪的人都能罗织出几桩罪状,何况是手上有严文泽的证物?”
她望着时雍,伸手就去拔墙上的剑。
“无论如何,得把燕穆救出来……”
“乌大妞!”时雍慌不迭按住她,乌婵固执地的挣扎,时雍紧紧搂住她,好半晌乌婵才冷静下来,喘着气,瞪着她。
“你还是我们的阿时吗?”
“你说我是,我就是。”
乌婵眼圈一下子红透,“那你若是阿时,怎肯为了一个男人,连燕穆都不管了?”
时雍沉下脸来,“我没有要放弃。你清醒些,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她一把抽出乌婵手中的剑,丢到旁边,又将乌婵拉回椅子上坐好,又倒了杯茶水塞到她手上。
“你想过没有?若是严文泽有问题,早晚会连累燕穆,锦衣卫调查清楚是好事,不是坏事。难道你对燕穆没有信心吗?”
乌婵捧着水杯,闻言一怔,没有说话。
时雍道:“我们认识的燕穆,不会做这种事,更不可能成为邪君的走卒。因此,我们要做的不是跟锦衣卫对着干,让银台书局,甚至乌家班,像雍人园一样的命运。”
乌婵讷讷地问:“那我们能做什么?难道眼睁睁看着燕穆被捕,袖手旁观?阿时,我做不到。”
“谁说什么都不做?”
时雍弯了弯唇角,背转过手,捡起那把长剑,目光凝滞片刻,手指慢慢划过剑柄,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
“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乌婵问:“也许不等你查出真相,他们就把燕穆杀了!”
时雍转头看着她,对视好半晌才慢声道:“不会。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赵胤不会对他动手。”
乌婵摇了摇头,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阿时,你不要太相信男人的话。姓赵的骗你还不够吗?”
时雍沉默不语。
乌婵目光里更显担忧。
“你还记得他对你说得最多的话是什么吗?”
时雍冷笑,“不记得了。”
乌婵紧了紧她的手,语气冷冰地道:“不,你记得。你怎么可能忘?那个男人,每次利用你都会说,有他在,你放心去做,他自会护你周全。可最后他是怎么做的?将你推入火炕,他却做了缩头乌龟。”
时雍身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