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脸色也忍不住有些尴尬起来,原来人家连汉语都会说啊!
我问道:“你到底是哪国人啊?”
我本来都以为她之前喊的“救命”是我幻听了,原来她是真的会讲汉语啊!
白T恤转头看着我,泪痕还没干,楚楚动人,“我是缅甸人,但是我从小就生活在中国。”
我点点头,“嗯。那个……你在这里下车吧,我们不是本地人,帮不了你。”
说心里话,我真有点挺不忍心的。当然,我得承认,这里面有因为她长得漂亮的成份。漂亮的女人总能轻易挑起人的同情心,当然,也能挑起欲望。但是,我总不能因为她长得漂亮就连累三叔和长发都卷入这件事的,还有我自己,所以我只能让她下车。
白T恤也挺看得开,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深深看我们几眼,就下车去了。
我还是没忍住,对她说:“你自己找个好的地方藏着吧,坐在我们的车上,估计会更危险。”
是啊,我们这辆奔驰车绝对是那些缅甸人的搜查目标,坐在车上只会更危险。
长发很干脆,没再给我和白T恤说话的机会,踩下油门就走了。
我们到相对偏僻的地方,三叔说把车给扔了,我们三提着钱和行李,改成步行。好在我们三都是练过功夫的,倒也不觉得吃力。
三叔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他打电话让他那个矿主朋友来接我们。我心里却想着白T恤,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要是她再被抓住,那我可就等于白救了。话说送人送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自然想把她带到绝对安全的地方,但是,我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
我已经过了为美女而不顾插自己两刀的冲动年纪了,自然不想再把自己给搭进去。
我们找到间农房,走进去了。
长发竟然会说缅语,而且缅语说得哗哗的流畅,直把我眼珠子都惊出来了,真没想到这个非主流年轻人竟然还是个双语人才。他跟农房里面的缅甸夫妇两说了阵子话,然后对三叔说我们在哪里哪里。那地名有点难记,我也记不清了。
三叔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缅甸夫妇,然后我们就在这农房里坐下了。
缅甸夫妇收了钱,脸都笑开花了,忙不迭地给我们端水,服务特热情。
我有些纳闷,问三叔:“三叔,这里还能用人民币?”
三叔笑道:“这里是矿区,就属我们国内来的老板最多。他们有时候来收石头是用麻布袋装钱的,哪有那瞎功夫去换成缅币?而且在这里开矿的也有不少都是我们中国老板,在这矿区附近的缅甸人,都认人民币。在这里,人民币可比那些美元要好用得多了。”
我呵呵直笑,这赚钱赚到国外来了,倒也算是有面子的事。
约莫过去个都小时,三叔的那个矿主朋友就准确地找到了我们的所在地。
这个矿主长得可真够粗犷的,也不知道是脱发呢还是特意剃的光头,反正是油光发亮。人家到底不愧是开翡翠矿的,脖子上、手腕上、手指上都是翡翠玩意儿。特别是那个扳指,正儿八经的墨翠,而且还是整块,并非只是带着戒面。以我的眼力来看,光是这墨翠扳指就起码是大六位数的价了。
大中小是翡翠行当里的说话,大是代表七到九,中是代表四到六,小是代表一到三。举个例子,譬如某块翡翠料子是五千块,那就是中四,如果是五万块,那就是中五了。大六位数,那就是起码七百万的东西,就这还是最低估价,毕竟翡翠这玩意儿随缘,每个人能看到的价都不同,就看你中意不中意了。
言归正传,矿主来后,我和三叔、长发就上了他们的车,去他们矿场去了。
矿主总共带来四辆车,我看到里面坐着的都是汉子,个个都腰间鼓鼓的,甚至有的明目张胆的手里拿着冲锋枪,反正是挺吓人的。
矿主可能是看穿我的震惊还是怎么的,车子发动后不久,他突然笑呵呵地回头对我说:“小兄弟别怕,我们这里太乱了,我要是不带点人,可不敢随随便便离开矿场。”说到这他又看向三叔,问道:“三哥,你们碰到人交火,还插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三叔闷闷的看了我一眼:“你问这小子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我,咱们也不至于折腾成这样,还得要三叔麻烦人家来接。
看着矿主那充满好奇心的眼神,我只能说道:“我听到有人叫救命,就上去帮她了。”
矿主先是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这小哥,仗义!仗义啊!”
他么的,我估计他这也就是拿我打趣了,于是懒得搭理他。
等到矿上,正题就差不多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