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的打砸佛像时的一切动作,楚文都是在一种迷迷茫茫、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完成的。
就在楚文站在大雄宝殿门前的时候,一种冥冥中的招唤就控制了楚文的身心,使他的神智进入到了一种空茫的状态,身体完全脱离了思维的控制。
否则,就算是楚文再冲动,他也不可能会做出相当于挖人家祖坟的砸祖祠的行为。
当时,楚文的面前徐徐展开一副画卷:一所大宅院当中,四周的廊檐下仆妇和丫鬟林立,一个老人和一个青年在一间房门之前徘徊,房子里面传出一声声妇女的痛苦的嘶声哀叫。
片刻,一个男婴降生了。
随后,这个男婴变成了男孩,进了私塾读书。
然后,一群手持钢刀、长枪的士兵,闯进了宅院,烧杀抢掠一番以后,将值钱的东西装上了一辆大车拉走,放火烧毁了房子,院子里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
男孩子却是侥幸没死,他从父亲的身下爬出,茫然地走出了曾经是自己家的废墟。
男孩子站在路口,茫然不知往哪里走。
一个身穿白色衲衣、手持钵碗的老和尚,走过来,牵着男孩子的手离去了。
接着,男孩子成了小和尚,他随着老和尚行走四方,持钵化缘、上山采药、治病救人。
后来,老和尚死了,小和尚长大了变成了大和尚,继续游走四方给人治病。
大和尚一边给人治病,一边收养孤儿,一个大和尚身后领着四个小和尚。
后来,他们在一座山里盖起来一座小庙,开垦了几亩山地种粮食,进山采药救治上门求医的病人,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小和尚渐渐地变成了大和尚,大和尚渐渐地变成了老和尚,老和尚渐渐地需要拐杖才能站立。
一天,老和尚找来了四个大和尚,然后他打开了一个大柜子,里面全是满满登登的一包包草药。
小庙里面架起了熬药的大锅,装满了水,大和尚们将草药一包包地扔进了锅里,生火煮药。
第一天,老和尚坐在马桶上一碗一碗地喝药,一边喝药、一边排泄;这时,他的头上出现一个淡淡的光环。
第二天,老和尚继续喝药,偶尔去茅厕排泄。此时,他头上的光环渐渐明亮。
第三天,老和尚衣装整齐盘腿坐在蒲团上,继续喝药,但是他没有去排泄。他头上的光环有若实质。
第三天夜里,老和尚的草药喝完了,他也断绝了呼吸。
但奇怪的是,老和尚的灵魂没有从泥丸宫向外飞升去阴曹地府,反而向内紧紧收缩,凝结成一团,慢慢地凝结成一粒圆圆的白色珠子,散发着多彩的光泽。
这是一个人由生到死的一个循环,这难道是我的前世吗?楚文自问。
“这不是你的前世,这个过程是我的一生。”楚文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头顶着光环的老和尚,正是刚才狂喝草药药汤的那位。
刚才发生的一切,楚文就像是在看一场电影一样,敢情这是眼前这位老和尚一生的纪录片。
“大师,为什么你的一生,我会看到呢?”
老和尚看着楚文目光慈祥,还居然略带着一丝感激:“因为你身有灵魂之种,所以你我有缘。因为你我有缘,所以是你度我成佛!”
这句话听得楚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挠了挠头问老和尚:“大师,我度你成佛?我何时度你成佛啊?我怎么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