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早晓得就跟你另约时间了。”陈儒东与她客道两句场面话,就把重心移到谢音楼那边,深怕这位小贵人因为赶来录制节目被雨给淋病了:“谢小姐,快请进,小心脚下积水。”
谢音楼没有什么说话欲望,朝前走,而傅容与始终是与她相隔半寸距离。
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身影,程元汐稍顿在原地,唇角有些笑的自嘲,比起谢音楼就差没被众星捧月似的进别墅,而她早就习惯无人问津的冷眼,也没硬凑上去,回过头看到坐在副驾不下来的邢荔,双唇轻启问:“怎么不一起进去?”
邢荔窝在副驾座位上,慵懒妩媚地打着哈欠说:“好多水,会把我高跟鞋弄脏。”
这年头秘书做成她这样,程元汐摇了摇头:“这位谢小姐一看就是爱讲规矩的人,你这幅懒散怠工的模样待在傅总身边,还是趁早改掉吧。”
“还好啊。”邢荔侧过头,望着站着雨中的程元汐,她撑着伞的手腕绑着白色发带,一圈圈缠绕在纤细的肌肤上,吸饱了水似的随风飘垂着很打眼,微顿两秒说:“讲规矩的名媛可不会把傅总当睡觉工具,唔,不过想想傅总肯定不让我们私下这样嚼舌根子……元汐啊,这雷打的怪吓人,你快进去吧,别被劈了。”
“……”
程元汐进别墅时,已经不见谢音楼的身影,宽敞亮着灯的客厅里,倒是陈儒东还在跟傅容与套着近乎,她收起伞搁在旁边的玻璃桶里,细微的动静引起陈儒东那边注意到,见他说:“我让小岑找了件旗袍给你换上,别冻感冒了。”
程元汐微笑感谢,她这人到哪儿都离不开一个谢字。
看起来温柔且极好相处,没半点架子。
陈儒东之前动过换掉孟诗蕊,让她来替补的念头,可惜没成功。
而台里领导私下告诫过他,这程元汐背后撑腰的人,也是傅容与,他不好揣摩这男女关系,对程元汐的态度倒是都看眼色行事。
而傅容与始终没表露出对程元汐有什么特殊待遇,反而是淡淡与他叮嘱着:“我会派陈愿每日都送新鲜的野生活鱼过来,她喜欢吃。”
这个她,指的多半是谢音楼。
陈儒东心有领会,待态度恭敬地把傅容与送走后,助理小岑也过来了,好奇八卦:“这傅总和谢家是要联姻么?”
“算起来我们住的这么近,却没碰过面。”程元汐很友善一笑,主动邀请道:“哪天谢小姐空闲了,来我的玫瑰园洋房坐坐,之前玉镯的事,在私下我还未正式跟你赔礼道歉呢。”
他怎么可能会让外面的女人去打扰到弟弟静养生活?
而偏偏事实摆在眼前,当初谢音楼提出来不住公寓时,傅容与就立刻换地方,之后也天天把她往别墅里接,没有再另找一处安顿。
节目组外景拍摄都临时换成别墅内,谢音楼自然整日都待在了里面,她偶尔会跟傅容与发个消息,多半都是一两句话就懒得搭理男人了。
谢音楼眼神格外的凉,看着温灼将手机点来一条热搜话题,缓缓递给她看:“程元汐也是那位的情人吧,她重新录制的那段舞蹈被扒出有纹身,热度都爆了。”
她叫出这三个字,声调是淡到没感情起伏的,字字清晰地说:“上次你摔我玉镯的事,我不找你算这笔账……是给了傅容与面子,你得了便宜就最好乖乖夹紧尾巴做人,现在穿好这身旗袍出去,我没兴趣跟你演什么姊妹情深戏码。”
程元汐被这番话说得脸上血色都褪去几分,半响后,弯腰将那些珍珠都一一捡起搁在旁边桌上,才脚步无声的离开化妆间。
之前程元汐就被匿名爆料住在寸土寸金地段的豪华公寓,邻居皆是非富即贵身份级别,资源待遇被同行舞者要好,全靠大佬用养金丝雀的方法给花钱砸出来的。
傅容与倒是无论何时收到,第一时间就能给她回。
这几日都在别墅同一个屋檐下,擦肩而过时谢音楼身上带着股什么香,很容易被人闻得见,温灼一直有意跟她打破僵局,讨好的事在避着镜头的私下里不知做了多少回。
都是玫瑰?
这场雨,持续下了近一周。
如今她重新录制的那段舞里,最后那个摔玉镯的动作,改成了将手腕的雪白丝绸扯落,烙印在肌肤之上那黑色的梵文纹身,也清晰暴露在了镜头里。
程元汐反问道:“不是吗?”
态度依旧冷淡,连敷衍的笑意都没有:“谁说我住你隔壁小区啊?”
谢音楼没去看,被门外化妆师轻声敲门提醒着,收起思绪去做造型。
“这种顶级豪门之间的事,不是我们这样小人物能去猜。”
谢音楼笑看程元汐微僵的表情,砰地一声将珍珠项链往台上扔,那线脆弱,顷刻间就给断了,饱满柔和的珍珠滚落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