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把人若急,刚想把话岔过去,沈晏均就已经把手抽了回去。
“赵副官。”
赵副官心领会神地从那人手上把礼盒拿了回去,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礼盒打开了。
那礼盒足有一米之长,赵副关一打开,里面横卧着一支跟礼盒长短一致的整体通透的玉雕的毛笔。
众人脸上可以说是十分精彩了。
这么长的整玉已是十分罕见,底子干净种水也好,可以说是珍宝了,但这么好的玉却用来做了一支毛笔,这世上这么财大气粗的人众人还是头次见。
沈晏均道:“令公子与我夫人曾是同窗,我觉得送陈少爷这只笔再合适不过了,就算是……做为同窗友谊的纪念。”
这个礼……陈局家还真有点没法说的感觉。
他只能干笑着让人收了礼,“沈少校破费了,请上坐请上坐。”
潘玉良全程没说话,只是陪着笑,陈局长的眼神略过她脸上的时候,她觉得对方跟要跟了她似的,眼神中淬着毒。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
等落了坐,沈晏均旁若无人的捏了捏她的脸,“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对着他们笑。”
潘玉良拂开他的手,让他注意影响,沈晏均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地端起桌上的茶饮了一口,“泡得有些久了,有些发苦,你少喝点。”
一边说着一边把茶杯端到潘玉良的唇边。
他们在家里玩你侬我侬惯了,这些都是习惯性的动作,沈晏惯没有觉得刻意,潘玉良却也没觉得不妥。
但他们这个样子落在陈局长眼里,却涨红了眼,牙都快咬断了。
新郎跟新娘拜堂的时候沈晏均跟潘玉良都没起身去观礼,都是成过亲的人了,不想凑这个热闹。
等到开宴的时候,沈晏均才算是正式瞧见了陈立远这个人。
气质倒跟裴思远有些像,都是学术派的,只是眉宇间比裴思远多了股狠劲。
因为年纪的缘固,又有几分稚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个坏脾气的装大人的小孩。
尤其是跟沈晏均站在一块,对比明显。
新儿郎敬酒,沈晏均十分给面子的端着酒杯起了身,潘玉良也学着沈晏均那样一手端着杯子,一只手挽着沈晏均的手臂。
陈立远的眼神从她的手上移到了她的脸上,对着沈晏均跟她举了举杯,“沈少校,沈……少夫人,二位能来,真是我的荣兴。”
潘玉良是真不怎么笑得出来,想着方才沈晏均说的那句话,便也没硬副着自己笑,几乎是没什么表情地喝了酒。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潘玉良觉得陈立远变了不少,她方才扫了他一眼,不到半年的时间,陈立远竟生出几分阴柔来。
陈家送了请柬,沈晏均也好似真的只是来道喜的,送了礼之后,心安理得的该吃吃该喝喝,并且对投喂潘玉良这件事比较专注,顺便嫌弃了陈府的厨房一番。
“不如家里做的好吃,也吃一点吧,免得一会饿了。”
沈晏均挑了些清淡的食物,拿着小碗夹了一碗,然后就着碗喂着潘玉良,仿佛她自己没长手似的。
潘玉良本来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个桌上可坐了不少人,他们就坐在主桌旁边的桌上,他这么一喂,主桌那边的陈局长跟陈夫人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
潘玉良觉得自己脸皮已经够厚的了,但被这样的看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沈晏均却不管,喂了一碗之后,看到桌上的菜都被人下了筷了,似乎有些嫌弃,“就吃这么多吧,回去要是饿了再让厨房给你做。”
潘玉良听话的点点头,反正她本来也不怎么吃的下。
明明做这件事的是他们,同桌的其他人反倒觉得尴尬的是他们自己,好似他们做这种事是理所应当,他个看就是不应该了了。
有人道:“沈少校跟少夫人还真是伉俪情深。”
沈晏均对这种话是照单全收的,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也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