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每个人都要求我们像天使,要微笑服务,上班不准坐下,不准聊天,晚上不许闭眼……大部分病人都是很着急的,对护士基本上都是大呼小叫,而护士对这一切只能默默忍受,再苦再累没人知道。病人康复后,功劳全是主治医师的,我们护士就惨了。这个世界没有替护士说话的人,就像农民工。因为这个群体没有一个人有说话的权利,永远也不会有。每个人在生病的时候,都觉得护士很温柔,可那只是在工作的她、面对病人的她。别指望她能下班后那样对男友。要做一个护士的男友,最好在她下班后给她做好饭、洗好衣服、拖好地板;睡觉前给她按摩长久站立而浮肿的双脚,让她休息那双浸泡来苏尔而粗糙的双手,不要让她再听声音稍微大一点的动静,手机关机,别让她有手机响时的神经紧张。你还得当作一个最好的听众,听她絮絮叨叨讲白天在科室遇到的各种不讲理病号、各种让人作呕的肮脏工作、各种同事们之间的小心眼儿、各种医生欺负护士的事情,不能反驳她,不能劝她,因为她不是不懂道理,只是想发发牢骚,只想知道有个人能理解她的辛苦而已。真当了护士,就仿佛成为了行尸走肉,生活没有规律,三餐没有规律——一个中午班得上午吃饭,中午好值班;一个夜班下半夜不能睡,白天得睡一天,不吃饭;一个夜班上半夜不睡,白天睡半天,吃一顿;休假又是昏睡,吃一顿或两顿……所以,我现在每天躺在床上最静心的时候,就是想什么时候才能不做护士?哇卡卡,说一说都很爽了……我如今的梦想只剩下到处旅游了,这是我小时候,除了当护士之外实战练习难道是监听者跟踪到这部手机的信号,发现这部手机出现异常,所以才突破手机设定,直接要求与他对话。然后,见到王成打死也不接电话,所以他们转到了王成自己的手机上?王成自己的手机是定时更换si卡的,进超市之前,他刚刚换上了新号码,如果这个电话是追踪者打来的,那意味着他们已经发现了王成,至少是发现了王成的电话号码就在阿卡雷多电话旁边。王成感到彻骨的冰寒——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更重要的是,王成该对追踪者说什么?他们会假装拨错了号码,套问自己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吗?可是,该来的早晚要面对,在鹿湘的催促下,王成无奈地接起电话,电话里冒出阿卡雷多的声音:“你有一个伴侣?”这声音让王成大大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是阿卡雷多。紧接着,王成又产生了另一个疑问:阿卡雷多是怎么知道他身边有女伴的?“我们也在一直监听这部手机……”阿卡雷多接着说:“我得到通知,不得不给你打这个电话。”王成冲鹿湘做了个手势,走到了一边,小声问:“有关系吗?”阿卡雷多,不,是澳大利亚人高尔继续说:“应该说,你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些掩护技巧,但因为你没有受过任何训练,现在又在考察期,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要注意自己的每一个细节,一定不要泄露了不该说的内容。我相信你能做到,就把这次旅行当做一次实战演练,练习如何借用他人掩护自己的存在,记住,你现在是在表演,除了台词之外,其他任何内容都要严守秘密。”挂上了电话,鹿湘笑着对王成说:“是你的家人吧?你刚才脸色都白了,你的家人很严厉吗?”王成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掩饰的说:“你刚才看到我手机开机,这个电话号码刚刚启用,怎么会被人知道,所以来电话的时候吓了我一跳。”鹿湘推着购物车,兴致很高,已经不在意刚才的电话,欢笑着说:“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人都说有钱人特别忙,电话总是响个不断,谈起来全是几百上下的,但我们在一起时,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我刚刚才知道你居然给手机换了新si卡,你真是个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