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时不时传来她丫头银铃般的笑声。
骆涛就着正午的阳光读读史书,学学审时度势的宝贵经验。朱霖今儿个也暂时放下了手里的女红,不再紧盯着服装设计图,趁着天儿晴,收拾一下卧室。
夫妻俩的卧室除了出去太久之外,一般是不会让别人来帮着收拾的。
两口子一是没有这个习惯,二呢这其中也存在着很多不方便。
“这丫头半分钟也闲不住,天天就知道玩儿。”朱霖从院子外进屋,驻足在东厢房的客厅,这话说给在书房看书的骆涛听。
他一心二用边看书,边回道:“小孩子有几个不淘气的,鸡烦狗厌的年龄,除了玩你还想让她干什么?”
说着摘下眼镜,然后望了望院内坐在太阳下撸着石榴的小丫头,就见她小声窃语跟石榴聊着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我啊是不奢望她将来能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只要她能开心快乐的过每一天就够了。”
“哼,你就惯着她。”朱霖甩下一句气话就进了卧室。
“怎么能叫是我惯着她,分明是你管不住她么,怎么怪上了我,莫名其妙。”骆涛委屈巴巴地望向卧室门上的“福”字,小声嘟囔着。
刚才朱霖说的那话对骆涛来说就是绝对的污蔑,骆涛是疼爱小丫头,但在教育这一块儿,一直以来都是高举朱霖教育孩子的伟大旗帜,坚定且不动摇。
从来就不曾在教育孩子的事情,充当好人角色,或者阻止她教育孩子。
朱霖在教育孩子这方面还是很强的,很有经验,小十月能有现在这么多变化,差不多要归功于她,没有她的严格监督与教导,小十月绝对不会有现在这般精神面貌。
就是这样一位有着丰富教育孩子经验的母亲,却走上了一条她自己从来都没有设想的路,彻底败给了初生牛犊的小丫头。
这也是为什么骆涛对小丫头的要求那么低的原因所在了。
实在是家里最厉害的主儿,都教育不了她,其他那就更不要说了。
只要不打人、不仗势欺人、目中无人,至于的小丫头的调皮和任性,这都是可以选择性看。
百花小院住着这么调皮捣蛋的小机灵鬼,原本古老沧桑的院落,也变得可爱了许多。
正月十八号,八九燕子来了,在处理好京城的事,骆涛则跟着朱霖飞往南方的大城市——羊城,参加西昌枫叶制衣厂在老板娘朱霖的示意下,筹办的一九八九中国第一届全国模特大赛。
这个模特大赛从去年年中开始筹备,到今儿个整整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从全国各地各单位遴选出优秀模特选手。
一地区一地区先进行比赛,最终决出前二十名,然后前往羊城参加全国的模特大赛。
这个事骆涛从开始到现在一点都没有参与,不是他不懂这行,前世他可没少流连在九一一的模特圈。
在这个圈子里,他也是大名在外的老棒子。
以“又老、又鼀、又硬”著称与世。
主要是这辈子不想犯跟前世同一样的错,跟这帮模特扯上关系。人红是非多,说你有你就有,没有也有。
现在的骆涛出门,在外时时刻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公关形象。
大业还未成功,绝不能马失前蹄。
现在跟着媳妇朱霖一起去,则不需要有这样那样的疑虑。
当两口子坐上车,百花小院的多日的平和,立马就被小丫头的破锣嗓子给掀翻了。
这次去羊城按计划也待不了几天,也就不打算带上小丫头跟着奔波,小小年纪就要受这份罪。
大人多是为了孩子着想,可小屁孩哪里懂家长的心。
不带她去,那就意味着跟她不再是好朋友,生气是最起码的反应。
但小丫头的任性,夫妻俩儿是看不到了。
知道小丫头会来这么一出,两便早早地收拾行装躲了出去。
半日奔波,一行数人来到羊城白云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