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森一拳打在副驾驶靠背上,声音已然嘶哑。
我听的心惊肉跳,杜森一直给我的印象是冷清但有些贴心的大哥哥,谁能想到他平静的表面下还有这样汹涌的一段往事!
“……对不起,提到了你的伤心事。”我向他道歉。
杜森不说话,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你还想问什么?”
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杜森听了后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不告诉你,你会相信我和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揭开伪装面具的他,太聪明了,像一把锋利的刀,稍不留神就会划伤使用刀的人。
但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我甚至天真又高兴的想,有这样的人帮忙,我一定能够得到自由。
那天我和杜森达成共识,他帮我逃出叶家,我帮他报他姐姐的仇,至于怎么做,他说他会想办法,让我配合他就好。
我同意了。
晚上我一瘸一拐的回家,哭红的眼睛和高度运转过的大脑都累到极致,姨姨扶我上楼,正巧爸爸下楼。
“怎么弄成这样?”爸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紧紧的皱眉。
我把事先和杜森商量好的谎言说了一遍,体力不济的靠在姨姨身上。
“以后小心一点。”爸爸走下来,摸了摸我的头。
我嗯了一声,在姨姨的搀扶下上了楼梯。
有那么一刻我的心理特别微妙,我惊讶的发现,面对爸爸的时候,我的心竟真的已经硬的像石头一样。
我看着他,脑子里晃过的字眼不再是爸爸,而是变态狂,恋童癖,杀人犯。
一想到将来有天他会身败名裂,我心底里没有一丝的同情和不舍,赫赫然只有四个大字,罪有应得。
脚扭伤后,我就叫姨姨帮我请了一周假,说是身体不舒服。
姨姨说班主任很生气,说我经常请假,学习态度非常不端正,再这样下去,就转到普通班念去,尖子班没有这样不把学习放在第一位的学生。
我听了也没多大反应,学习对我来说,确实不是眼下应该放在第一位的事情。
请假呆在家后,叶玉雪进来过几次,每次都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挖苦取笑。
我现在被爸爸放养,她心里不开心了就只能那我开涮,叶珂雪最近一段时间都得爸爸宠爱,她就算再嫉妒的牙痒痒也不敢怎么办。
而自从我开始厌恶爸爸的一切之后,我就不怎么经常和叶珂雪呆在一起了,我不敢见她。
见到她的时候,我只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无能为力的帮凶。
“听说叶露雪已经搬出去生孩子去了啊,她这回怎么想的啊,一开始不是要死要活的要打掉嘛,是不是转念一想,生下来,指不定那天就能攀上高枝。”
这天晚上,叶珂雪被爸爸叫去浴室后,叶玉雪又惯例来我房里摆她那阴阳怪气的一套。
“露雪姐和你不一样,你别把自己那点肮脏心思往她身上套。”一般她说我的时候我都懒得理她,但她一说露雪姐,我就忍不住要和她吵。
叶玉雪切了一声,“都是把腿叉开被人上的货,不见得谁比谁高尚。”
我失笑,“叶玉雪,你不觉得,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对啊,我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你这个好货色,我有件事情比较好奇。”
我:“……”
叶玉雪挑眉看着我,“我很好奇,有个男孩子今天跑去酒窝找你,还在那里喝的烂醉,你猜猜,爸爸会不会知道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