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钟哲摇头道,“如果是的话她不会不告诉本王,而且本王也问过谢酩,从那些刺客的神情来看,连刺客都对这个宁沁儿的出现非常意外,而那些刺客又是苏姑娘的人,也就是说,连苏姑娘,恐怕也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宁沁儿的出现!”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钟哲微微摇头,“这个宁沁儿应该只是一个偶然,先不要管她,只要不影响我们的大局,指不定她的出现还对我们有利呢?”
秦介不明所以,“王爷何来如此一说?”
钟哲浅浅一笑,“这个宁沁儿的出现,那么这几年来妙淑妃一直荣宠独冠六宫的地位,是不是也该摞一摞了?可你觉得妙淑妃会甘心吗?必然是不会的!
“宁沁儿一个平民女子出生,没有任何背景可言,在这上面,宫中任何一个嫔妃都几乎可以将她碾压,妙淑妃也肯定会想尽办法抢回她原本的地位,可是你别忘了,宸贵妃有多厌恶妙淑妃,她是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而妙淑妃实际上与高皇后又是站在同一边的,高皇后又与宸贵妃一直对立,水火不容……
“一个宁沁儿,就已经足以让保持了多年的平衡的后宫,掀起翻天的巨浪了!而后宫的任何变动往往又都与朝中势力紧密相连,如果后宫都变了,朝中还能不变吗?”
秦介点了点头,“所以王爷您的意思是,不管这个宁沁儿是苏姑娘安排的人还是只是纯粹偶然,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害的对吗?”
钟哲点头,将之前写好的信封取了出来,放到秦介面前,“今天晚上,务必想办法连夜把这封密信送回晋陵,交到苏姑娘手上!顺便回到府上安排些人下去秘密查一下,看能不能摸清这个宁沁儿的来路!”
“是,王爷!”
钟哲点头,“你先下去吧……”
北宫,雀台。
这里是整个糜山行宫位置最高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行宫甚至是甚至是行宫下面的外猎场,如果想要一揽糜山美景,除了糜山的最高峰顶之外,就当数北宫的雀台了。
而此时的许妙心,便正是在这雀台之上,但不是观景,而是练舞。
许妙心极善乐舞,她十一岁时曾在其祖父的寿宴上献过一支舞,不仅惊艳四座,而且从此扬开,名动天下,只是此后,便再无人有幸见过她的舞。直到五年后入宫为妃,一支《陌上桑》,从此成为后宫独冠。
管弦丝竹,乐声缭缭,伴着缓缓的节奏,一袭绯色轻莹舞衣的许妙心翩翩而起,生动如蝶舞,绚丽如红莲,神色专注而认真,仿佛世界都已经只属于她一人。
因为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直到现在,许妙心都仍然不知道在这雀台之下,已经发生了什么。
站在旁边的玉芮早已经是心急如焚,可许妙心的脾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的,在她练舞的时候,便是再重要的事情,也必须要等到她跳完。
终于到许妙心跳累了歇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过去。
玉芮从旁边宫婢手上拿过外衣,上前替许妙心披上,三月底的天气,穿太薄还是会冷的,而且雀台上风又大。
许妙心只随意将外衣披在肩上,边往台下走边问旁边的玉芮,“陛下现在在哪儿?还在政事阁吗?”
“已经没、没了!”玉芮有些支支吾吾道。
许妙心听玉芮语气明显不对,脚步豁然停下来,转身看向玉芮,凝眉冷声道,“在东央阁?那女子醒了?”
玉芮点头,“还不只如此……”
许妙心面色顿时难看下来,沉声冷道,“还有什么?本宫不信这大白天的陛下难道还能召她承宠吗?”
玉芮摇头,低声回道,“并没有承宠,但是……已经策封了!”
许妙心愣住,“你说什么?”
“陛下已经下了旨意,策封宁沁儿为宁良人,不日消息就会传回晋陵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