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唐晚轻虚弱无力道。
唐宝安当然知道疼。
就算没看到唐晚轻到底疼成什么模样,单就从她虚得像纸片儿的声音,也能听出来,她疼得肯定受不了。
也不知道爷爷给她吃了什么药儿,只隐约听那老管家说过,这药吃下去,会让痛不欲生。
为此,她还好奇地去药阁找书看了。就想知道,这是什么药儿。
可唐长平注意到她的举动,有意提醒了她,唐晚轻的事情,叫她少去参与。
她当时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不能参与了?
唐晚轻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表姐啊?
怎么就不能管了。
唐长平看她不听,便将药阁给关了,严令她不准备进药阁的藏书看书,以免惹祸上身。
“表姐,疼你就忍忍吧。我爸不让我进药阁,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给你吃了什么药儿。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想点儿办法的。你明天,你明天一定不能再提容恣和火火两个人的名字。这样,他们就不会对你下药了。”唐宝安再三嘱道。
又一波斩断血肉的疼痛袭来,唐晚轻再次咬紧了自己的拳头,蜷缩着身子,像条虾仁一样儿,瑟成一团。
唐宝安隐约听到唐晚轻闷沉的呻吟,叹了口气儿,往左右看了看,才鸟悄地离开。
——
次日。
唐晚轻在石室照进来的第一缕阳光中渐渐转醒。
幽幽的视线,照进一抹刺眼的亮白,带着些微暖色,让她感觉浑身舒服了很多。
昨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觉得浑身疼得剥皮换骨,最后晕迷了过去。
醒来,便是第二天的早上,朝阳高挂。
她抬手遮了遮射进来的暖阳,眼睛清楚能见石室木窗上的精美的纹路和花雕。
脸也没有昨晚那般疼了。
浑身轻松了些许,力气也恢复了许多。只是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起来,这是哪里。
她眨了眨眼儿,感觉眼皮上贴着的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低头往地上一看,正是她面上那块黑色翻卷的老面皮。
唐晚轻捡起来,仔细观察了一阵儿,另一边儿眼皮又掉下一块儿。
伸手往脸上一摸,眼角下面一块,也跟着脱了下来。
她戳了戳自己的脸儿,面颊粗糙如泥土,质感如这地上的黑粗皮。
大概是眉眼处的先松动了,掉落了下来。而面颊上的,就像伤口未好,仍附在上面。
石室内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自己的脸怎么样儿了。只能通过手指感受自己眉眼处黑皮脱落的肌肤。
细腻滑嫩,是肌底新生的质感。
“容恣,火火。”唐晚轻摸着自己的脸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