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他手上的手机,手机飞向窗外。
他安静的瞅着她。
此时此刻,她才想起那被她丢到窗外的电话压根没有拨打电话的功能。
面对着他,低声说着“上次,你也丢过绿墨水来着。”
他喃喃述说:“没记错的话,从小到大我一直很讨厌那种蛮不讲理、神神叨叨、心眼又小的女人,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一直就是那样的女人。”
“可刚刚那一瞬间,我心里想的是,这个世界能把一个丢手机动作做得如此可爱的女人也就唯有你了。”
那一直安静的瞅着她的眼眸底下有着薄薄的水雾攒动。
“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说这话的男人语气、表情已经有了淡淡的不耐烦。
是啊,她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走向他——
在走向他的时候,她在心里以五金店老板的名义把自己最小的女儿骂得狗血淋头:
许戈你死性不改,许戈你是一个爱漂亮男人的俗气女人,许戈你虚荣得要命,漂亮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哄得服服帖帖的。
许戈你笨透了,不是应该吃一堑长一智吗?
是啊,她笨得要死,非但没有一堑长一智,看着还有变本加厉的态势。
心里叹着气,走向他——
走向他,额头抵在他的胸腔上。
他的手指在轻碰她发梢,力道温柔。
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
“阿特,你哭了对不对?”
“有这回事?怎么可能,那是你看错了。”
“我没看错。”
“没看错么?那我想一想,我还是觉得你看错了,医生之前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那是情绪。”
“情绪?”
“嗯,是情绪,一种比较高兴的情绪。”
“那你在高兴些什么?”
“我在高兴些什么啊?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当然。”
“让我高兴的事情是,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终于回来了,这次是真正的回来了。”
窃窃的笑声响起,有种那只狡猾的小老鼠终于心满意足的搬走那块盼望许久的奶酪的得意劲:我就知道最后你会乖乖听话被我带回家,成为我餐桌上的美食。
“许戈。”男声声音有点恼怒呢。
“嗯。”
“你现在很得意对吧?”
“没,我一点都没在得意。”
说没得意的人声线中已经有控制不住的笑意了。
还说没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