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关联渐渐清晰起来,配合先前尤里跟我介绍的资料,情况基本如下:
母亲开着车,带着父亲和洛南出去郊游,结果发生交通意外,撞树或是什么,副驾的爸爸被甩了出去当场死亡,洛南被树枝之类的硬物划伤眼睛,之后在医院被摘除眼球。事发时,CD里正放着这段歌剧。
看着这台残破不堪的老车,当时的一幕幕在我脑中跑马灯一般闪过。
我又在车上翻了翻,看看有没有其他一些线索,包括使出浑身劲头拔掉那根深深扎穿座椅的树枝,这树枝像把箭一般,头部很尖。副驾的座椅下面,还有一只猴子,正是“斑吉”,已经脏污不堪,一只眼睛脱线而出,挂在外面,露出半截线头。我抓住线头轻轻一扯,纽扣眼睛就回到了原位。
“不知道这车还能不能开?”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想起。这念头来的有些奇怪,好像另一个声音在我脑中提醒我一般。
我将破碎的前档全部敲掉,以免有碎玻璃碴找我麻烦。然后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看了眼中控台,想要关掉这渗人的歌声。不过按了半天,这些按钮似乎已经失灵了,于是放弃这个想法。车钥匙还插在该有的位置,我扭动它尝试打火,车子居然在几番狂躁的哮喘声及剧烈的抖动之后,启动了起来。随即一脚油门,车猛地窜了出去。
动力居然如此强劲!我心里大喜。
有车开就惬意多了,虽然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不耗费体力,可是慢悠悠的走路总让人绝望。这条公路不知道开向哪里,反正走路也不知道能到哪里,无所谓了。
开着车,听着歌,微风拂面,高大的树木向后退去,这感觉,一个字,舒服!
但是还不够,我想。然后我心里动了动,侧过头,就看到蛮吉爸爸坐在了副驾上,回头看着我微笑。瞬间我心里无比地满足,这样的配置就对了!
车子渐渐提速,一切的感觉都很对味,仿佛这是场期待已久的出游。我兴奋了,继而跟着歌声“罗罗罗哦哦哦”地唱了起来。
蛮吉爸爸看我的疯癫样,忍不住笑起来。那英俊而阳光的笑颜,像一剂鸡血注入了我的血脉,我更加手舞足蹈,引吭高歌,仿佛自己正在光芒四射的舞台中央,这是我的主场,我的舞台,我就是猫王!
这是最后一段高音,我胸腔聚气,手由胸前向外划开,然后将这饱满的气息强劲而均匀地送出,同时一声嘹亮高亢的“啊”随着我张圆的口腔喷薄而出,拖了足足30秒钟,然后随着口腔一闭,戛然而止!
灯光灭掉,我睁开眼睛,准备迎接台下如潮的掌声。
然而,面前是一棵参天巨木正在急速靠近,我惊慌失措一下清醒过来,大脚将刹车踩到底,车胎发出刺耳的尖鸣,随后巨大的惯性,带着车子飞速向大树撞去,我向左猛打方向盘,车子向右侧倾斜,蛮吉爸爸转眼就飞了出去。
“阿喆!”我痛苦大叫。为了保持平衡我又紧急右打,车子左边哐当巨响掉落下来,然后还是冲着树木撞了过去,一根树枝,眼睁睁地从前窗刺了进来,车头剧烈撞击在树干上,安全气囊顷刻间弹出,将我牢牢固定在了座椅上。
四周一片安静,除了还在激昂高歌的歌剧声。
我挣扎着去拉车门,解开安全带,从气囊的包裹中挤了出来,重重跌落在一边大口喘气。气息平稳后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摸摸脸,看看身上,居然幸运地毫发无伤。
再看那车子,简直惨不忍睹。
车头撞凹,一根长长的树枝贯穿了整辆车。
这是……这是真实案件重演?
我心里一凉,冷汗涔涔而下。现在才觉得诡异起来,坐上车的瞬间,我就仿佛**纵了一般,心里莫名地亢奋而无法抑制,原来是中了套,让我体验真人生死危机!
我手脚发软,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