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也听了很久很久,听到心境安宁、神思舒畅,困意又席卷而来。身体慢慢的无限放松,眼皮越来越重,她又静静地睡了过去。
外面星光黯淡雪色正浓,又安静的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值得期待……
顾彻也跟着弹了很久很久,琴音追着父亲的脚步,感情追随父亲的背影,学着他,拼琴音的绵长,追着他琴音里的悠远。似乎懂领航人的小心翼翼,更有领航者琴音没有的放肆从容。
身为人子,他有天生的优势。
顾临阵的手指划过琴弦,他跟着大哥琴音中的韵律,托起小妹几乎要自由发挥欢脱肆意,虽然他不如搭个技艺精湛,不如他琴中心思多巧,不似他琴声里的棉软悠长,但也奔放豪迈,自由洒脱。自成一格。
顾弗居弹的最为自由,上有大哥哥与父亲共奏,下有二哥哥为她托底,似乎她弹成什么样子,都是琴音里最无拘无束,最欢快愉悦的一个。
顾弗居也把七楼的人给她定义的这个角色扮演的淋漓尽致,琴音自然、少女心情,天真浪漫,炫技时也毫不拖泥带水。
四个人,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奏着同一首曲子,哄心中的那个人开心;哄她余生的岁月里都不再悲伤……哄她还愿意想起他们的不完美,还愿意回首相顾。为此,他们愿意在各自的位置,永远扮演一个该有的角色。
七楼内。
易朗月感动的看眼夏侯执意,是不是明天到来的时候,一切又回到了当初的样子。
夜色更深了,窗外的冷意几乎要透过景色化成实质铺面而来,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
在雪势停了下来时,顾君之的琴音也随着大雪听了下来。
余下的三个人,也默默的停了下来。
顾君之看眼手腕上的通讯仪,听着里面传来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她早已睡着的声音,神色眷恋的蹭蹭介质,然后恋恋不舍的挂了通讯,瞬间脸色冷了下来,起身向楼下走去。
伊朗月几乎瞬间惊醒,这……这是要做什么:“顾先生……顾……顾先生……你还愣着干什么,追啊!”
夏侯执意不动!动什么,顾先生这个时候根本不会给他自己找麻烦,除非他想做事了离婚的事实!
楼下。
顾彻没有动。
同样,顾临阵也没有动。
顾弗居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抵着下巴,安静的坐在琴的旁边,然然自若。
何未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大小姐……”顾先生转醒了,会甘心!
顾弗居好像没有听到,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动,自然就不准备反抗。
七楼内。
易朗月急得不单是那个:“顾先生是怎么出来的,两次了啊!顾先生怎么出来的!”
夏侯执意也发现了,对啊,顾先生是怎么出来的,他们谁也没有给他开门啊!顾夫人丢了,他们就没有放出顾先生的意思!而且顾先生也没有自己出来过,偶然闯过几道枷锁,都会给他们剩几个保底的弄不开,刚刚怎么全打开,跑出去了!
……
楼下,顾君之清俊如月的身影,站在顾彻的房内时,看到的就是顾彻英勇付意般的背影。
顾君之站在原地,也没有动,他几乎都能猜到他的意思,让他出气,可今天如果他动了手,他们所有人再不反抗,那么他们在初北那里的负面印象,将会烟消云散。
他们觉得他一定不甘心,会来寻求,这样他们的错误就会一笔勾销。
可——事情怎么会那么简单呢!他又为什么要成全他们,现成到把柄递过来,他在既然要握紧了,好好的用!怎么会让他们轻易的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