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四,太子的人接到消息,明日一早,太子慕天弘就会抵达建业。
阿丑听到消息时,终于松了口气,不是为衢州水患终于可以画上句号,而是为夏翌雪终于安全归来。
就不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夏翌雪有没有想明白什么。不过人心难测,都要靠自己把握,想不想的明白,都不是她能插手干预的了。只要平安回来就好。
钱之璋说了下最近的采购情况,又提到宋老板的事:“老板,宋老板派人来请了几次了,老板都不去,这次他又派人来了。”
阿丑看着已经历练出几分模样的钱之璋:“还是派人来,那就说明他一点都不着急。不过按照他的心思,恐怕要等到他没人使唤的哪一天,才会亲自来。”
“老板为何一定要他亲自来?”钱之璋不解。
“之璋,有时候,气势很重要。他亲自来请,才能被我压住气势。现在是他来求我,可不是我去求他。这点道理都不懂,就算不是我,也迟早有人把这个二世祖打回原形。”阿丑摇头,不以为然。
“老板,我明白了,”钱之璋若有所悟,“想做事,先做人。明白人情世故,才能做好事。”
“这道理不错,但是在你学会做人,开始做事的时候,也不要再去做人。”阿丑继续引申。
钱之璋不解:“这不是矛盾嘛?”
“不矛盾,如果我在做事业的时候还想着做人,又怎么会去和宋老板做对,抢了他的牛黄生意?做生意怎么可能不得罪人?做官也是一个道理,你上去了,自然要占着别人的位子。那你为了不得罪人,不做生意不做官?”阿丑淡然一笑,“一开始学会做人,是要明白,在什么情况下,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钱之璋拱手:“多谢老板,之璋受教了!”
“你去回绝他就好,也到了下班的点,大家可以收拾回家了。”阿丑言罢起身离去。
晚间,阿丑在灯下读书,正在昏昏欲睡之际,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阿丑一个机灵睁开眼,就看到夏翌辰已经站到自己面前,声音急切:“翌雪受了重伤!”
“什么,”阿丑这回彻底清醒过来了,“她人在哪里?”
“就在门外。”夏翌辰肃然回答。
“那还等什么,快把她抬进来,我去准备烈酒和纱布,还有金疮药。”阿丑深吸一口气,赶忙去开门。
受了重伤,又是深夜,难道是被人一路追杀,索性就连夜赶回建业,也好处理伤势?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身是血的慕天弘抱着一身黑衣昏迷不醒的夏翌雪跑进阿丑房间,阿丑只瞥了一眼,夏翌雪发髻凌乱,面色如纸。
她赶紧拿出参片让她含着,又指挥两人轻手轻脚将夏翌雪放在自己床上:“你们两个先出去,我帮她检查伤势。”
男女有别要避嫌,这一点谁都心里有数。
慕天弘和夏翌辰赶忙出去,并把房门带上。
阿丑蹲在床边,用剪刀剪开夏翌雪的衣衫,不由蹙起眉头。
内伤这种玄妙的东西,她不会看,可仅仅就外伤来说,情况就很不乐观。刀伤、箭伤都有,而且失血过多。在没有输血仪器的古代,失血过多是十分危险的。
阿丑深深蹙起的眉心又紧了几分。
快速处理完伤口,阿丑又赶忙吩咐田秋妹去煮些补血补气的汤药。血气相通,补血必须补气,一起补才有功效。
忙完一切,已经是三更时分。
阿丑走出房门,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粘上的血迹,对着院子里的两人开口:“此处说话不便,去花厅。”
花厅里,只有慕天弘、夏翌辰和阿丑三人。
“郡主情况不容乐观。如果明天早晨她还有气,那熬过去就不是问题。如果熬不到明天早晨……恐怕就……”阿丑没有说下去。不管情况如何,他们作为夏翌雪最亲近的人,必须有知情权,尽管可能是打击。
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但个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阿丑的余光在慕天弘手臂上的白纱掠过——他也受了伤。莫非,是四王爷的暗杀?(未完待续。。)
ps: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