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周然第一时间提出了质疑,“或者说,你需要拿出夯实确凿的证据来支撑上述结论。”
“我会给你的。”说完,白中元的目光落在了那名民工身上,“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核实几个问题。”
“我,我真的没有杀人。”手铐禁锢的双手颤抖着搓动,昭示出这名民工心底的不安和恐惧。
他的反应,白中元完全没有理会,只不过脸上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浓郁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张宝书。”
“你老家是山区吧?”
“您怎么知道?”张宝书抬起了头,但没敢与白中元对视。
“施工单位花名册上有记录。”晃了晃手里的几张纸,白中元继续问道,“你的双亲已经过世,而且膝下没有子女对吧?”
“这,这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张宝书脸色微微变了变,“我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家里的情况啊。”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是不是。”白中的声音冷了几分。
“是。”张宝书点头。
“你的身体不太好吧?”
“身体?”张宝书余光瞟了瞟别处,语气有了些不自然,“没有,我身体好着呢,好着呢。”
细微的动作,都被白中元看在了眼里,脸上自信的神色一闪即逝后示意两名刑警带着张宝书去指认床铺。他们向前走着的时候,白中元一直在盯着张宝书的双脚在看,直到周然有些不耐烦的走上前来。
“白队,问题核实完了吗?”
“嗯。”
“证据呢?”
“在三个地方。”
“哪三个地方?”周然最恨这种话说一半儿的人。
“让我想想。”
“你……”
“中元,你如果还卖关子,小周再做什么我可不管了。”这个时候,方言也有些忍不住了,“赶紧说。”
“好吧。”白中元难得正经的点了点头,“床铺下的皮箱里能找到证明张宝书患有肾脏疾病的东西,他右脚的鞋底能够找到作案用的折叠弹簧刀,而在工棚后面树上的鸟窝中,则会找到带血的衣服。”
白中元的话说完,现场顿时陷入了寂静,众人神色各异,不过更多的还是茫然和困惑。或者说,是深深的怀疑。
相较于众人来说,反应最大的还是张宝书,他的身体如同触电般哆嗦几下,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一时,面如死灰!
“带走。”方言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
这样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目光中透着思索之色久久无法回神。民工们想不通为什么凶手是老实巴交的张宝书,而警队的人则猜不透白中元怎么锁定的凶手。
周然现在是进退两难,她既想弄清楚白中元是怎么把张宝书挖出来的,但同时又抹不开面子去虚心求教。
最终,还是方言站出来解了围:“中元,大家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就把整个过程详细说说吧,就当是案例分析。”
“再加一顿酒。”白中元趁机敲诈。
“两顿。”方言大方的伸出了手指,接着又补充道,“不过你必须跟我保证,工作时间不能沾。”
白中元的二次阐述:
在没有指向性线索的案件中,显著征象往往会成为最佳突破口,本起案件当中分别是水、肾脏和不正当的男女之事。
这三点看似毫无关系,可在刑事案件侦办的过程当中,越是“巧合”性的东西,就越值得深思和挖掘。关键在于如何找到隐藏的那条线,将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在合理的逻辑下紧密的串联起来。
首先,三名受害人死亡之后肾脏都被割下来扔到了尸体旁边,这显然是凶手的刻意为之。从中能够推导出极为关键的一点,肾脏之于凶手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且很有可能就是诱发命案的根本原因。
肾脏被丢弃,表明凶手不是为了谋取人体器官,那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他有着强烈的恨意。这种恨意源自于对他人的肾脏,也就是说,凶手的身体健康状况可能不理想,十有八九患有这方面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