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知道,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坐在村头光屁股娃娃似的哭爹喊娘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忍观望。
周猎户皱了皱眉,过去轻轻踢了驼子老刘一脚,压低声音道:
“驼子,你他娘丢人不?今天商户们过来收货,你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进了土里,还在村头这般哭闹,像什么话!”
驼子老刘泪眼朦胧的看了周猎户一眼,非但没有任何的收敛,哭的反而尤为厉害起来,让周猎户不明所以的低声询问究竟生了什么。
这样的举动就像老婆子在家勾男人,而软弱的老爷子才跑到村头哭闹,可周猎户却知道,驼子老刘可是一辈子的光棍儿,因为驼背,没有娘们儿愿意给他,甚至他还是个童男,哪可能来的老婆子!
“难道是驼子的三个小毛驴生了事情?”这一想法顿时让周猎户了然许多,暗暗点头,心说有可能,这三个小毛驴可是驼子的命根,也只有小毛驴出了问题,驼子才能这般伤心难过。
这时岭上村的村长缓步行来,并非装模作样,实在是九十好几的人了,想来也活不了多少年头儿,若是走快些摔个跟头,保不准儿就一命呜呼了。
村长一头花白头发,脸上有几块难看的黑乎乎的老年斑,待到了周猎户身前,拉了拉他唯独一条的手臂,让到一旁说话。
村长还是很懂礼数的,不忘先对着外来的商户们告罪一声,等到一旁后,老村长才长叹口气道:
“造孽呀!虽说范家出了这么一个顽劣孩子,可也不至于……”
老村长的话没说完,周猎户就心道,果然,驼子这般哭闹,果真是范魔头所为,真是让人头疼的一个孩……一个魔头啊!
老村长悲呼一声,擦了下眼角,说出了事情经过。
原来,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就因为范卓用弹弓打了驼子家发情公驴的蛋,被驼子拎出来暴打一顿,之后魔头悔过,登门致歉,与驼子和好如初,一起大口喝酒,大块朵硕的过程中,酿下无法收拾的祸端。
范卓嫌从他二舅沈无肉那顺来的五香角牛肉口味太淡,说是要放些盐巴拌拌,结果将驼子家专门儿管畜生非发情季节的催-情药粉错当盐巴,让驼子吃了个饱,范卓反倒一口没吃。
当晚,一股别样的气氛从驼子家中传出,伴随着的还有男人疯狂的喘息声,以及毛驴从畅快到痛苦的闷声呼叫……
次日大早,村里王铁匠寻驼子送铁蹄,却发现驼子昏倒在地,待到用冷水将之淋醒后,驼子才来得及检查自己的软章鱼,以及趴在地上用充满幽怨的眼神看着他的小毛驴。
驼子悲呼出声,心说小母驴啊,咋就这么的被自己给祸害了呀!
不过等驼子看到小母驴好端端的拴着,反倒是那头公驴在用幽怨眼神看向他时,当场就崩溃了!
驼子红了眼,拎着根棒子满村里的找范卓,最后在村外林子中,找到了正偷看二妮在河里洗澡的范卓。
驼子也是急了眼,脑袋一热,不由分说,一棒子朝着范卓砸了下去,登时将范卓打昏在地。
范卓正处于热血喷张状态,被这一棒打得当场假死过去,一口气没喘上来,结果被驼子认为失手打死了他。
驼子恍然醒悟,看着手中的棒子,仿佛烫手山芋般“咣当”一声扔到地上,继而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范卓,当场嚎哭出声。
驼子悔不当初,脑袋又陷入混乱,也不知是如何将范卓拖到了万尸茔,而后脚步趔趄地跑到村口,大声哭嚎起来,也正是周猎户带着外来商户们所见的一幕。
……
村长将事情经过告诉给周猎户,却是让周猎户实在想不到驼子竟会干出这等事出来,周猎户眼角挤出泪水,对于范卓这顽劣不堪的孩子也是极为感到惋惜,不管他如何顽劣,好歹也是自己看着从小成长起来的,那种情分,无以言表!
后来村长遣人将驼子弄走,毕竟今儿是外来商户收货的大日子,不能太过丢了脸面。
而且村长还叫人不管耗费多少时间,也要将范卓尸身从万尸茔中带回安葬,也算是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驼子的一棒,将范卓送到了万尸茔中,让他狼狈至极的从死人堆中爬出。
也正因为这一棒,让一个本在远近村中闹腾的凡人魔头,走向了一条通天彻地,神魔退避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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