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是一愣,然后噗嗤就笑出声音。
十次肯定是吹牛逼的,但会睡我应该是真的。
后来,他被我赶出了门。
尽管他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不放心,最后还是耐不住我的软硬兼施,只得从车库里取了车,张扬地飞车出去。
商临离开时还只有早上七点。
四楼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我关上大门,一步步往四楼走去。
走廊的窗帘被拉得很死,明明已是白天,却还和晚上一样阴森。
我笃笃敲门。
敲了第一扇门。
里头没有动静。
朝前走几步。
敲第二扇门。
结果和第一次一样。
直到走到最后一间,门竟然没有关死,留了大概一寸距离的门缝儿。
伸手一推,乔十一坐在床上,脸上好几处都贴着白色的小块纱布。
她并不意外我出现在这里,一双眼睛没有生机地望着我。
给我的感觉很恐怖。
就像一具并没有生命的僵尸。
在看见我的时候,她突然举起了易拉罐的金属拉环,狠狠地割向自己的手腕。
我忽然明白。
可能昨晚她就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但现在她似乎明白,想要留在商临身边,突破口只有一个我而已。
她可能愚蠢的想要利用女人心软的特点降服我。
假设我主动离开他,以商临对她的那份内疚感,一定会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我心里一阵寒,觉得这女人可悲又可怜。
可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愈发认为哪怕是同情,也应该用给更值得的人,而不是乔十一这种自甘堕落的人身上。
我冷漠地看着零星的血点子从乔十一的手腕上冒出来。
我的嘴角一斜,朝前探了下头,发出极其轻蔑的一声:“割深点儿,要是易拉罐片不好使,我下楼给你拿刀子。十一姐啊,阿临刚出去了,要是你自杀了。放心,我不会第一时间送你去医院。起码也得等你死透了再找人处理你的尸体!”
她愣了一下。
我指指她手腕的方向,又说:“来,现在才只割破皮,使劲!加油!”
乔十一没有生机的眼神突然就有了斗志,她把薄薄的金属片一样,忽然朝我冲过来,把我扯到墙边,直接掐住我的脖子说:“为什么在我面前这么得意?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他十年前不说等我,可能我在监狱里就死了!是什么支撑着我努力活下来?就是他那句连我都不信的‘我等你’!”
她完全发狂了,掐出我脖子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整个人被她的身躯压得很紧,双腿也被她两条瘦长的腿儿像老虎钳一样夹住,完全没有施力点。
因为被掐得完全透不过气,我的两只手也只能条件反射般的捏住她的手腕。
她的表情极度狰狞,眼框子里不断滑下泪水,嘴里嘀咕着:“程乙舒,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