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一张长满胡子的老脸都要挂不住了,“你到底想要做甚!”
“留下来照顾你呗。”叶长安喂好了秦将军,自己才开始吃面,“你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家里没个人照看怎么成,别跟我客气。”
秦未脑仁疼的直抽抽,有种欠了几辈子的债要还的预感。
叶长安果真就留在了秦府,只不过秦将军睡了他自己的屋子,她就只能暂时搬到书房,于伯乐见于此,还给她添了几床被褥,文子欺却跟炸了毛似的,一早见她从秦将军的屋子里出来,顿时如同活见了鬼。
“你你你……不要脸!”文子欺指着她,“你居然趁火打劫,乘虚而入,趁机就霸占了我们白渊,啊啊我们白渊守了二十六年的清白,就这样没了!”
叶长安端着洗脸水往院子里倒,一不小心就贱了文子欺一身,“呀对不起啊,没看见你,不过花蚊子,你方才说甚,秦将军他……还清白着那?”
文子欺当场石化,惊的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白渊那,我不是这个妖怪的对手,救不了你了啊……”
秦未披着袍子自屋里出来,无可奈何的看着俩货作妖,“子欺,官家那边可有话说?”
“白白白……你的胡子那?”文子欺感觉这一天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你伤这么重,居然还有兴致起来刮胡子!”
秦将军去了须,看上去如同换了一个人,被遮去的轮廓露出来,透着刚毅硬朗,再仔细端详两眼,才发现秦将军独有一种俊秀美,只不过被一身的硬气所衬,很容易叫人忽略,更关键的是,他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
叶长安方才就盯着看了半天,越看越好看,更觉得自己的眼光好,看上的男人独一无二。
“花蚊子,服气吧。”叶长安凑到文子欺跟前,跟他一起对着秦将军观摩,“我们秦将军去了须,比你年轻又英俊,惭愧不惭愧呀?”
“放屁!”文子欺嗤之以鼻,“什么就你秦将军了,要不要脸!”
秦未握拳轻咳,遮去了一脸的羞赧。
“秦将军,你出来多穿点啊,多休息一日不要紧吧。”
“我不要紧,已经不疼了,昨日我们不告而别,官家那里总要交代一声。”秦未说道,“子欺陪我进宫一趟,很快会回来的。”
“啊,秦将军后面那一句是跟我说的嘛?”叶长安嘻嘻笑,“我可算着时辰那,过了的话我就去宫里逮人。”
秦未笑了笑,“不会的。”
秦将军再三保证才算顺利出了门,大门一关,方才还若无其事的脸瞬间被隐忍替代,深吸了几口气才重新换做平静,须在文子欺的搀扶下才能上马车。
“白渊,不是我说你,你……”文子欺不知道从哪说起好,“你要不还是别出门了,你这个样子很吓人啊,昨日孙郎中说你至少半月不能动,你之前伤了脊髓,这次又断了骨,差一点就瘫了你不知道吗!”
“你小点声喊,没事也要你吆喝瘫了。”
“你就不拿你自己当回事得了!”文子欺气的直撮眉头。
秦未笑了笑,没有说话,瘫在屋子里不能动的滋味他不是没受过,即便只有短短半载,也让他尝尽了世间所有的折磨,疼痛不是问题,眼睁睁活着却什么也不能干的滋味才叫人痛不欲生。
“你跟小媒官……你们不会真的……呸呸呸,你们到底什么情况啊?”
秦未勉强扯了个笑,情况就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到了这步田地,完全脱离了他的预想,他不知道该拿她如何。
文子欺忽然想到了什么,“白渊,你不会是被霸王硬上弓了吧!小媒官那女人很吓人的啊,哎呀还是陌遥娘子那样的好。”
“你想什么那!”秦未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别胡说八道。”
“瞧瞧,救人救出事来了吧,看不出来小媒官很有心机啊,这是赖上你不走了,你要是没这个心,我去替你摆平她。”以文子欺寻花问柳的人生经验,自以为甩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却是全然忘记自己如何吃瘪了。
“你别跟着掺合,先把你自己的烂摊子收拾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