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御医的话立即又将安静的朝堂给炸开了,议论声也越来越大,估计他们是忘记上头还坐着他们的一国之君宫英云。
夏玉琦嘴角的笑意更甚,她以前之所以没有揭穿贤妃的肚子,为的就是等这一日的到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精彩,而且将这一天带来的还是她自家人,呵呵,精彩,真是精彩。
宫景信勾着嘴角浅笑着,但那含笑的眼眸闪了闪,他似乎对慕容越的兴趣更甚了;宫景辰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不知该说他对慕容越有足够的自信还是该说这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和他毫无关系。
杨银霞赫然脸色发白,眼神也开始慌乱,虽说她隐瞒此事的动机是为了寻找杀儿之人,可这也是欺君之罪,这……
“姚御医,你可要诊断清楚,贤妃娘娘的腹中是从来都没有过龙裔还是现在没有了?”就在贤妃心神慌乱时,慕容越那安定人心的声音直接敲进了她的心底。
“臣曾诊过贤妃的脉象,十分确定贤妃是怀有龙裔的,可是……可是……”当初确定贤妃怀有龙裔,那可是他亲自诊出来的,可是现在,他从那脉象中来看,贤妃确实是从来没有怀孕过。
慕容越淡淡一笑,“贤妃娘娘从来就没有怀孕过,你是想说这个,是不是,姚御医?”
姚御医猛的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只有十岁的小孩,上次这小孩竟然能分别出真假睡圣莲,这次更是能猜出他心中所想,这小孩还真是可怕。
“慕容越,将事情解释清楚。”宫英云冷声呵斥,他不仅是丈夫,更是一名天子,无论是丈夫还是天子,决不允许有人利用子嗣一事来欺骗他,更主要的是,这子嗣还是皇室血脉。
原本还有些小声的议论声在这呵斥声落下后,便立即戛然而止,全部的视线落在慕容越的身上,有冷笑的,也有嘲讽的,也有担心的。
慕容越没有立即解释,那双带着浅笑和冷静的眼眸直接对上夏玉琦那嘲笑的双眸,同时也不留痕迹的抓住夏玉琦那快速闪躲的慌张。
“听说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在前几日出宫办事时,不小心遇害了,真是可惜了。”慕容越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百官们对这一番话摸不着头脑,但知情人来说,确实致命的一击,只见夏玉琦那双藏在袖中的玉手紧紧一握,眼神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下面的夏大将军夏正直。
“慕容越,不要岔开,竟然贤妃从来没有怀有龙裔,那谣传就不攻自破了,那就是说,贤妃为了争宠不惜欺瞒皇上,为了能坐上皇后之位不惜下毒谋杀皇后,再后来凭着她腹中的假龙裔来上位,这种欺君谋害皇后的人怎能留在世上,臣恳请皇上,废了贤妃封号,再将这种人处死。”夏正直接收到夏玉琦的示意后,一脸正气禀然的说道。
“还请皇上废去贤妃封号。”上官豪开口道来。
两人此话一出,大部分官员便立即跪在地上齐声说道:“请皇上废去贤妃封号。”
形势一转,夏玉琦勾起唇角,得意的笑看着慕容越,再转眼看向惨白脸色的杨银霞。
“皇上,臣妾从来没有欺瞒皇上,臣妾也没有下毒谋害皇后,臣妾也是冤枉的。”杨银霞猛的跪在地上,呜咽道来。
宫景辰拧着眉冷冷的看着此时还是淡定自若的慕容越,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猜透他的心了,也无法猜透他的下一步到底是什么?
宫英云顿然龙颜大怒,“啪”的一声,那是宫英云用力一拍龙头扶把,冷然站起。
就在夏玉琦得意之时,耳中却传来宫英云那怒斥的声音,“朕是皇上还是你们是皇上?从什么时候开始,朕做事需要你们来指使了?”
“臣不敢。”百官伏地身子惶恐说道,就连原本站着的夏正直和上官豪也被吓得跪在地上,冷汗直冒,双手直打冷颤。
夏玉琦有些怔怔的看着,皇上大怒不该是对杨银霞那贱人吗?怎么是冲着百官大怒了?
“慕容越,不要再拐弯抹角,切勿在朕的面前玩弄你的那点小伎俩,直接将你查到的说出来,不然莫要怪朕现在就收回给你的权利。”他可以容忍到现在,那也是看在她的份上,不然他岂会让一个十岁孩童在他朝堂上如此放肆。
“草民谨遵旨意。”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话不假,不过她又岂是一个害怕之人,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这。
“行了,你们都起来。”宫英云又重新坐回龙椅上,淡淡道来。
“谢皇上恩典。”百官一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站直身子,现在的他们可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只能静静的站着,不然下一次可没这么幸运了,指使皇上做事,那是多大的罪名了,他们可担当不起。
夏正直和上官豪也害怕了,一会他们可要小心说话了。
“贤妃,你也起来。”宫英云淡淡瞥了一眼杨银霞后缓缓说道。
“臣妾谢皇上恩典。”杨银霞是被身旁的宫女扶起来并坐回位置上,刚刚可真是吓了她一跳,皇上大怒,她还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处斩了。
“皇上,贤妃竟敢串通御医以假怀孕来欺瞒皇上,而且贤妃她还……”夏玉琦看到皇上就这样轻易让杨银霞起身后,心中的怒意一起,着急说道。
“皇后有意见?”宫英云冷眼怒看着夏玉琦。
“臣……臣妾不敢。”夏玉琦口中虽说不敢,但袖中的拳握的双手和她那眸底一闪而过的狠戾透露了她的不悦和怒意。
宫英云收回视线后,示意着慕容越继续下去。
“启禀皇上,其实草民之所以会提到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丫鬟碧玉,那是因为这个碧玉知道了太多的事,才会在出宫办事时‘遇害’了。”慕容越一脸平静说道,对于刚刚皇上对皇后的态度,好像和外面传言的不一样。
“就算她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但她也已经遇害,难道你还想将她带来觐见皇上不成?”夏正直有些心惊说道,他现在可不敢再恼怒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