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外的这一番变故,均未逃脱刚好走入前屋中萧天佑的眼睛,他知道定然是白衣人今早发现这洗剑峡水面之下再无金光射出,气怒之下才将所见之人皆震昏。
本想回身护住岳烟骊,但想到岳烟骊并不惧怕这强大的威压,便没有移动身形,只淡定的隔着窗户关注着那白衣人的举动。
只见那白衣人一掌劈下,将洗剑峡中的水激了起来,足足激起到同他脚下所踏的山顶同高,那水落下的威力简直可以引起一场小型地震,整个院落都摇晃了起来,屋顶的瓦片纷纷的坠落。
岳烟骊被这场巨大的动静搅醒了,她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地震了,连忙披衣起身口中唤道:“天佑!天佑你在哪?地震了么?”
萧天佑的声音温和且镇定的从前屋传来:“骊儿,无事,并非地震,乃是有人发飙导致。”
岳烟骊立即明白了是怎么一会事了,她也镇定的从里屋走了出来,来到萧天佑的身旁,悄声问:“既如此,此人会对付我们吗?”
萧天佑抱住了她,在她耳畔道:“他无凭据,能耐我何,并非为夫惧怕了他,但此时不想节外生枝,闹得个二败俱伤。”
见岳烟骊明白了他的话,便动手在她后颈轻轻一拍,让她昏了过去,自己也靠在一旁眼一闭调慢了自己的呼吸,等待着那白衣人的到来。
果然制造了一场小地震后,那白衣人便飞身在这小院落站定,他清冷的眸子扫视了地上躺着的给几人,眼皮都没抬就向着前屋走去。
他白色的衣袂刚一接触到门扉,门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震开了,屋顶同时坠落了数块瓦片,他并没闪身,但那些瓦片却仿佛长了眼睛似的都避开他才落到地面。
那道凌厉的眼风笼罩在了屋内昏迷的一对男女身上,看得出此二人亦是被自己的劲气震昏的,那女子的头前方刚好落下二片碎瓦,再快得一步,她的头就该开花了。
白衣人鄙夷的凝视着屋中的二人,就连伸手去二人身上搜一搜的举动都懒得,但毕竟这夫妻二人的嫌疑最大,这几日来就此二人下过洗剑峡,也到过仙人岭的山顶。
方才他并没看出院落之中那几人身上有何功力,这下仔细对着地上的二人再看时,也没感觉到此二人有何功夫在身。
可若非这二人捣鬼,洗剑峡中的金光岂会突然间消失?想了想,他袖底释放出二道劲力,将二人身上的物品都翻了出来,那女子身上除了一卷银票外并无它物,那男子身上只有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小黑盒子。
他一挥手,那卷银票又回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伸手一带,黑盒子便轻飘飘的落入了他的手里,入手完全没有份量,他掀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便厌弃的甩回了萧天佑的身上。
总觉得眼皮子下的这名男子有些古怪,本想抽身离开,思忖了一番后,白衣人飘然来到萧天佑身旁,盯着他看了又看,突然出手,快如疾风,一把就扣了他的脉。
这一探之下,他才发现此人脉相散乱沉郁,没得几年好活了,不由得松了手,随手拍下自己腰间垂落的白绫一截,孤高的动手擦了擦方才扣住萧天佑的手。
将那截白绫握在手中一捏,再放手时,便只剩下片片细碎的破布纷纷扬扬的落在地面上,白衣人转身飘然离去,不再理会此间的众人。
约莫过得半盏茶的功夫,萧天佑假寐着感觉到那白衣人完全的离开了此地数里后,这才睁开他那狭长绝美的眼眸,伸手去轻拍岳烟骊的脸颊,口中柔声道:“骊儿,该醒了。”
岳烟骊被他拍醒后,奇怪的道:“方才我正想假寐的,你如何就冲我下手了?”口气里很是有些不满。
萧天佑收回“随心盒”拉了岳烟骊一同站了起来,牵唇道:“以你的功力和定力,决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为夫只好让你先小睡一会儿,如此方显得真实。”
“可你遇敌时这般假寐,岂不有损傲天宫尊主的声誉么?”岳烟骊知道萧天佑说的是事实,但还是忍不住出口打击他一番。
哪知萧天佑不以为逆,反而负手得意的道:“兵不厌诈,本尊能屈能伸,今日是他活该托大,有眼无珠。”
这话岳烟骊是听进去了,她知道萧天佑此刻的实力既然已经超越了他的师傅,同那白衣人真要交锋的话,未必就会落败,毕竟他身上可有着万年的功力。
“那人就这么站在此处看看你我就自动离开了么?”岳烟骊并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他们,半点也不怀疑。
“那只狐狸,可是搜过身的。”萧天佑事先就将二人身上除银票外的所有物质都收进了“随心盒”里:“只他万万想不到这只不起眼的黑盒子内藏乾坤,居然还给了为夫。”
“他就如此托大的没有打开么?”岳烟骊眼中充满了怀疑。
“骊儿此盒还有一项功能,便是除主人之外,任何人打开它,里面都什么也见不到。”萧天佑已经发现了“随心盒”的这一功能,方才才会如此行事,故意让盒子落入对方手中。
二人说完便步出房外,将众人一一唤醒,少年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快跑,那白鬼要来吃人了!”
“嗯,我等这就收拾了离开,这院落已经被白鬼毁坏了,这些银两小哥收下,另选一处再盖一座为好。”萧天佑居然一脸严肃的同他谈论着白鬼。
岳烟骊憋着笑意收拾了物资,一行五人便下得山去,一路上大家谈论的都是那白鬼如此做法伤人之事,黑云白风二人更加绘声绘色的描述着见到白鬼一霎那的情景,只让少年愈发的肯定了自己逃过一劫实在是福大命大。
离开这个小山村后,萧天佑决定不再按原计划进入原来的少砊城,他须得尽快返回靖国,慢了恐有变故。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