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巾”字。
勘察完空空如也的现场,蔡吉一扬马鞭:“子义,把人弄下来吧。”
太史慈扬眉吐气,箭指20米高的麻布幡,左手似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将三百斤的紫杉弓拉满——“嗖”,
尸体应声坠下,由于重力的关系,带着扯住幡脚的两个小兵连走好几步。
“把尸体吊到三层楼的高度,不简单嘛。”蔡吉无视底下叽叽喳喳神神叨叨的议论,闭目养神,等待随行军医
报告验尸结果。
“额滴神呐,莫非是齐壬非礼桔梗巫女,被诅咒了?”
“什么诅咒,这是天谴!”
“胡说,你没看到是太平道观的圣物吗?我看八成是齐易干的好事。兄弟相残,悲剧啊!”
“都给我闭嘴。你们懂啥,子不语怪力乱神,明明有人把齐壬勒死,再背上树去……”
“说啊……你倒是说啊。这么高的银杏树,满城也找不到能爬上去的小伙,还背着齐壬这么重一大人。诸位,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我看还是多求神,多祈福才是上策。”
军医扶着青藜杖走到蔡吉面前,摘下口罩作揖:“启禀府君。死者齐壬,死因是缢杀断气。右脚底有两个并行
的伤口,似被大蟒蛇之类所啮咬,故而挂到树上流血不止……”
蔡吉打断他的话:“身体有外伤吗?”
军医回答得相当坚决:“没有,尸体刚刚落下来时被拉住,连高处坠下的瘀伤也没有。”
蔡吉点点头:“尸体大概何时断气?”
军医捋着三绺长须,潜心思索:“虽然死者生前大量饮酒,以致肤色潮红,不可辨识;不过以血液凝结的时间
推算,应该的深夜亥时之后的事。”
“二弟,二弟啊……”太平道观的观主齐易扑过来,抚尸大哭,涕泪纵横。
县令俯身在齐易耳边说了几句,齐易收起泪声,走到蔡吉面前见礼。蔡吉点点头,问道:“那条写满经文的白
麻布幡可是你道观所有?”
齐易抱拳称是:“昨夜我看完傩戏回到观中,念经打醮,发现供奉经幡的木盒封条被动过,打开一看经幡已经
不见了。这经幡可是大贤良师亲手缮写的《太平经》经文,本地人万万不敢亵渎,更不用说偷盗。鄙人找了一
夜,今天早上听到街市哄动,出来打探消息,才知道……才知道二弟已经……”
蔡吉“哦”了一声:“观里面就你一个人住?”
“是。”
蔡吉随手捡起一根木棒,交到县令手里:“找根绳子,经幡是怎么打结的,怎么绑人的,照样子给我再现出来
。”
转头对齐易道:“我们先将令弟的尸身送回家罢。”
ps:《荆楚岁时记》:“五月五日,谓之浴兰节。……是日,竞渡,竞采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