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将那玉盒扬起,准备摔到地上去,却被九念握住了手腕!
“你拦着我做什么!”
九念道:“我听闻来俊臣喜欢贪得无厌,偏喜欢这世间珍奇之物,你不如拿些这样的东西送给他,好让你那尚在狱中的父亲少受些苦。”
任知古、狄仁杰、裴行本、卢龄等重臣前阵子被来俊臣诬陷下狱,轰动了整个洛阳城,而如今卢龄尚在狱中,卢画屏作为卢龄的女儿,竟然还有心整日出来玩乐,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
卢画屏被九念这样一说,更加无地自容,脸上一阵青红,当即搂着玉盒甩袖而去!
卢画屏负气而走,药房里就只剩九念和华言两个人,华言忽然抱起肩膀,不动声色的望着她,微微眯起眼睛。
方才对卢画屏勾引阿言的举动,九念是动了气的,若不是她来救场,面对那卢画屏的纠缠,这个木头阿言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好呢!
九念尚在气中,被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眨了眨大眼睛,瞥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华言拧了拧眉头,像是在给她瞧病一样认真,语气是少有的轻佻,道:“我从不知道,你竟也有这样刻薄的时候。。。”
九念本不是刻薄之人,但当她看到卢画屏扑在华言怀里蹭啊蹭的时候,简直气坏了,这姑娘难道不知道“矜持”和“廉耻”两个词怎么写吗?用这样低级的小心机来当痴姑,不损她两句,九念今夜会连觉都睡不着。
九念并不看他,轻飘飘的埋怨道:“亏你还是个神医,连玉红草这么扯的药你都信。。。”
华言平直的唇角缓缓上扬。。。
九念正要告知她自己要带着父亲回冀州的事,可还没等开口,便有一个苍头急匆匆的跑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出事了出事了!”
。。。
九念和华言闻讯赶到的时候,向城正赤膊坐在正堂里,华言的几个徒弟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嘶——”向城俊秀的五官拧作一团,偏头望着自己肩上那正在流血的伤口,偶尔发出一阵吃痛的闷哼。
向城生得好看,皱眉便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只是九念听了缘由后,便不觉得他可怜了。
“团儿,你二叔怎么回事?”华言问。
团儿现在本就是在学习说话的年纪,这样一惊吓,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了:“二叔。。。射箭。。。我。。。”
向城见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一着急,便对九念说:“九姑娘!你快去追阿芙!你告诉她,我不会把她送到官府的!”
九念疑惑道:“关阿芙什么事?什么送官?”
华言听见团儿说射箭,便知道必定是射箭时发生的事,便叫来一个一直伺候的仆人来到近前,问道:“你说,怎么回事?”
那仆人走上来,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权向城对团儿一直是视如己出,特地为团儿制作了一套小弓箭,几乎是每天都会带着团儿去学射箭,团儿又是个极聪明的孩子,也颇有骑射的天赋,一段时间下来,也是学得有模有样。
今日正午,两人刚从靶场回来,一进药王府,便见到阿芙给九念送信回来,向城嘴贫,凑上去逗她。
“你天天往来俊臣府上跑,不会是那酷吏的奸细吧?”
阿芙懒得理他:“我是给我家娘子送信的,什么奸细!”
向城俯下去学团儿的样子看她的黑纱下面,阿芙走一步,他便也走一步。
向城道:“你说你不是奸细,那你给我看看你的脸。”
阿芙捂住面纱,不理他,越过他的身子走远了。
团儿今日在靶场头一次射中红心,便背着小弓箭上前拉了拉向城的袖子,道:“二叔,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个神箭手了?”
向城望着阿芙的背影,唇角斜斜的勾了起来,拿起团儿的那把小弓箭,拍了拍他的脑袋,道:
“二叔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神箭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