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其琛一愣,“那你呢?”
“我去取地古曼童。”
傅其琛有点不赞同,“我跟你去。”
周善懒洋洋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小哥哥,你好好在家待着就可以了,你又帮不上什么忙,我一个人去取也消不得什么事。”
她这话一出来,就看见傅其琛神情变幻不已,似乎有点郁闷,不由开口问道:“怎么了?”
傅其琛此时已经收敛了神色,“没什么,早去早回。”他顿了顿,开口补充,“我在家等你。”
周善在这两年里教了他不少东西,不得不说,傅其琛的天赋与领悟力已经恐怖到了一定程度,许多事上可以给他打下手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遇见鬼就默默地背诵唯物主义的少年了。
噢,他现在也还是背的,一边背一边面不改色地朝着厉鬼的形体拍下一道符咒,其冷漠其淡定,看得周善都不由咋舌。
周善情绪多变,也容易受他人影响,不得不说,这是她的弱点。但是傅其琛完全没有这个弱点,如果不是周善天生就是个奇葩,恐怕假以时日就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嫌了。
她去吴天福的别墅取古曼童不带他倒不是嫌弃,而是真不觉得这路上有什么凶险的,还不如让傅其琛早点回家然后等她回来时就有热腾腾的晚餐享用。
她很顺利地骗过了帝都小区内严密的安保,顺着窗台溜进了吴天福的别墅,一眼就看到了客厅里神龛下一阶处那张小供桌上供奉的那具古曼童。
古曼童是个笑脸陶瓷娃娃,脸上两坨大腮红,跟华国的年画娃娃有点像,却比年画娃娃要诡异许多,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很惹人厌。
古曼童的供奉也有讲究,入门时要祷告神明,且背面入屋,与请神像入宅恰好相反,不可放置於神桌上,需另择一处供奉古曼童,若是佩带在身的小古曼,不可与佛寺佛牌一同戴于颈部,须置放腰部。供奉古曼处不可面西,不能同神明平起平坐,也不能放在地上,不然你要么就是惹怒神明,要么就是惹怒古曼童。
吴天福家的古曼童供奉倒是没出什么差错,想来应该是那个南洋降头师交代过了的。
周善毫不客气,直接抄了那个古曼童放在自己的背包里。
不仅如此,她还留了三张符咒在原地以化解地古曼童入宅带来的煞气。
那个古曼童似乎察觉到了来人不善的心思,脸上诡笑更深,在周善的背包里一阵颤动。
书包里同它待在一处的麒麟镇纸懒洋洋地伸出一只兽蹄来,轻描淡写地按住它头上,“别闹,小心外面那个老巫婆直接吃了你。”
古曼童:……
血麒麟身上更重的血煞还是震慑到了它,它乖乖地待在背包里不敢作祟。
周善临走时还扫走了小供桌上那串紫珍珠般的葡萄,摘了一粒放在嘴里,入口甘甜,回味无穷,果然是个有钱人啊,会享受。
她拿着一串葡萄直接跳出别墅,慢悠悠地往外走,晃过所有摄像头,神情颇为惬意。
吃完葡萄以后,她心情大好,也不打算给自己找事了,加上天色已晚,她决定还是先回家,抽空再去料理那个南洋降头师。
南洋降头师最擅御鬼与炼蛊,手段往往极其下作,周善也不想自己什么准备都没做,就去人家的主场上找场子,到那时候,她虽然肯定不会输,但万一若是吃了个暗亏,岂不是惹人笑话吗?
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这是她从常德铭身上学来的道理。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小人物,尤其还是阴毒无比的降头师!
周善蹦蹦跳跳地回到家,却听见负责给他们做饭的阿姨说傅其琛并没有回来。
周善原有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这么晚了,傅其琛那小子到底去哪了?怎么还不回家!
她先是有些生气这小子不听她的话不肯乖乖回家,随即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傅其琛这个人没有什么兴趣,她只看到过这小子盯着她摆弄玄门道术的时候眼睛有点亮,也没有别的爱好。
而且在这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他能有什么事情到现在还不回家?
这念头一起,周善也忍不住有点担心了,阿姨做好的丰盛晚餐也没心思去看,更何况去吃。周善再也坐不住,把刚放下的背包又甩在肩上,准备下楼去寻。
还好这傅其琛也算她半个徒弟了,加上她在傅其琛身上的白玉株以及其他多般手段,找个人倒是不麻烦。
她在夜色中飞快掠过十几条街,心里不由吐槽这傅其琛怎么走得这么远。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应到傅其琛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气息,慢慢地停了下来。
傅其琛身穿白衬衣,双手插兜,气息冷冽,面目说不上的好看,双眼却直勾勾地望着某处。
周善心里好奇,便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瞧。
此地虽然偏僻,但是因为是鼎盛的帝都,人烟还是不少,尤其到了夜晚更是灯红酒绿顺势发展出了不少地下生意。
不远处,灯火阑珊,恰好是处小巷,小巷口有好几个风情美人,而其中一个红裙美人是最为瞩目的,她正百无聊赖地吐着烟圈,靠在墙上眼神迷离,开叉的裙摆下是双修长白皙的大腿,那双大长腿,叫某个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小豆丁都有点自愧不如。傅其琛的双眼正牢牢地锁在她身上。
很好,枉她那么担心,而这小子居然来了红灯区,还盯着个楼凤……也就是□□,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