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土气的名字,和他人差不多。陈亚东点点头说:“不用我说,大家已应该明白,如今社团的处境并不乐观。可说是风口浪尖之上。因此,更需要各位团结一致,共同度过难关。当然了……”陈亚东话锋一转说,指着门道:“若是有人认为东社庙小,容不下它那尊大神,门就在那儿,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我绝不阻拦!”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动。
好一会儿,会议厅里噤(jin)若寒蝉,陈亚东才说道:“没人离开吗?那好,留下来的就是兄弟。兄弟,那么,像今天这种针锋相对的情景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谁若敢破坏兄弟间的感情,那么,他就该死!”
绕这么大一个圏子,陈亚东总算是绕到了正题上,石忠在心里冷哼,不以为然。和他同样心态的人并不在少数,从他们无所谓的表情不难看出来。
陈亚东扫过众人,暗叹口气。坐下说道:“好了,现在大家都说说,怎么应对这‘邀请’吧!”
石忠第一个说道:“我看,就算这天龙门不安好心,老大你也必须去。不然,只会给黑道中人留下话柄,天龙门也可以此为借口,作为动手的理由。”
他这话说得不错,可听在孙翔峰耳朵里就变了味,他沉着脸说道:“石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明知是火坑还要推着东哥往里跳吗?”
石忠含笑道:“我想为了社团,东哥是不会退缩的吧?”
他的话得到一些人的响应,不少人大点其头说:“我赞成石兄弟的说法。”“是啊,为了社团,总得有人去牺牲。”……
“你……”孙翔峰牙关咯咯作响,手不自觉地摸向后腰,陈亚东突然抓住他的手,笑呵呵说道:“石兄弟说得没错,为了社团,即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都不会退却,这约,我赴定了!”
“亚东,”袁天虎焦急说:“此事事关重大,万不可轻率,还得从长计议。”
陈亚东摇摇头,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陈亚东绝不反悔。免得落人口实。所以,我希望各位回到自己的区域,管好其份内说事,谁若给我惹出是非,我拿他是问!”就这群乌合之众,再多的口舍也莫衷一是,徒劳无功。更有可能适得其反,激化内部矛盾,走向分裂。或是有人倒戈到天龙门一方,这都不是陈亚东希望看到的。
石忠抱拳笑道:“老大真是好魄力,我石忠敬佩不已,回头一定看好场子。”
陈亚东摆摆手,看着他那副口蜜腹剑的表情让他恶心,说道:“如果没什么意见,那就散了吧!”
众人站起身,嘀咕议论,鱼贯而出。不大一会儿,会议厅里剩下袁天虎,袁宏,袁渊,陈霸和孙翔峰。
“轰!”陈亚东一拳砸在桌子上,鄙夷道:“一群丑陋的嘴脸!”
袁天虎脸色也不太好看,迫于形式,又只得窝着一口气,对陈亚东说道:“你答应得太鲁莽了。”
陈亚东气呼呼说:“您认为和这群王八蛋能商议出结果吗?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天龙门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大不了和他们拼了,鱼死网破。反正都是一个烂摊子。”
袁天虎苦笑道:“只怕网没破,鱼就会死干净了。”
“呼,”陈亚东吐出口气,靠在椅子上,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不满道:“为什么天龙门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要等到我插足进来它才动手?”
袁天虎说:“最近一年来,开发区发展迅猛,地价成倍上翻。雷世杰在东区和五中周围盘下几块地皮,不知何时动工。而想在这开发区建设,首要的就是肃清这一带的地头蛇。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很有可能是在忙其他的事情。而我们东社一夜扫荡三大帮派,占其地。雷世杰是想抓住这个机会,趁着东社立足未稳,以最低的伤亡,夺取开发区!”
陈亚东点点头,袁天虎分析得合情合理,应该是*不离十。他重新拿起邀请函,木呆呆地看着雷世杰三个字。良久,才缓缓说道:“我看事情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袁天虎也盯着邀请函,没看出有端倪,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陈亚东说:“我们在天龙门眼中,无疑是刀下鱼肉,根本就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下邀请函。”
袁天虎一想,也觉得雷世杰在多此一举,他问陈亚东:“你的意思是……”
陈亚东摇摇头:“我也猜不准。”
陈亚东也是人,血肉之躯,不可能未卜先知。袁天虎转移话题问:“明晚你不可能真去赴约吧!”
陈亚东无奈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突发奇想接手这个破局,随他们折腾去。
袁宏,袁渊,陈霸,孙翔峰四人异口同声说:“我陪你一起去!”
闻言,袁天虎眉头一皱,他可不希望袁渊和袁宏两人出事,这次天龙门摆明是鸿门宴,他赞成任何一人去冒险。
陈亚东对他们四人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你们留下来盯着那群墙头草。”
袁宏反对说:“不行,我们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人去冒险。”
“天龙门设好套,人再多顶用吗?只不过是徒增伤亡。我意已决,谁都不要说了!”
陈亚东说得坚决,可是,谁又能明白他现在心如刀割,明知是死路,可自己别无选择,只能一步一步往里挪。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心静下来,仔细想想,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天真。自己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去和天龙门抗衡?
不如投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