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炮弹碎片削掉了小腿,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伤口再不止血就会死,拖着那条断腿徒劳地在支离破碎地尸体堆里翻找,她的血就如同破裂的自来水管,不停地在地面上泼洒,这个女人似乎被炮弹震聋了耳朵,对于王平的呼喊充耳不闻,仍然在内脏、残肢中搜寻,刚刚用颤抖的手捧起一个半大孩子的身体,第二发炮弹落到她附近,将女人地半个脑袋炸飞,尸体摇晃了两下,这才倒在地上。
接下来,这条通往北门地路简直成了人间地狱,不断有各种炮弹、火箭弹、**包落在路上,刚开始,王平还开冷枪解决了几个用**包的家伙,感觉情况古怪,才想到打开无线电监听各方面地通信,大概弄清楚为什么这个交通要道会遭到重武器袭击,显然,有人想搅乱商会的进攻计划,在无线电里用明码呼叫新诺里的各方势力,干脆用能找到的地雷、**等等重火力,将自己势力周围的道路都炸成烂泥坑,根据他说,这样起码可以阻止商会那些装甲车耀武扬威地在新诺里漫游,只要道路破坏得当,商会的势力就会被分割在新诺里的各个地方,当然,凡是与商会大本营接壤的势力,都会优先照顾身边这个突然翻脸的‘邻居’。
通讯里还很明确的说,对付这些装甲车,普通的炮弹也没什么作用,不如毁路方便一点,对方最大的威胁进不来,剩余的,就是拼手下素质、拼单兵武器威力的时候了,必须承认,与新诺里这些老油条枪手做对手,是复苏会那些家伙的不幸。
这招很高明,先不说别的路段,光是十字路口,仅仅是以炸死几十个平民为代价,彻底将通往北门的路变成了车辆陷阱。
这里被破坏的同时,新诺里各处似乎也在响应无线电通讯中的那个家伙,各种爆炸声的密集程度,简直如同火星掉在了鞭炮厂里,
“周围这些窝棚里还有多少人?”太岁与王平已经在密集轰炸到来前躲避到路旁一处相对结实地水泥房中,房屋中间有口填死的水井,估计这里是用来查探地下水水位的,房间不大,与当年那些北美建筑一样,结实耐用,除非使用胡克定律计算出最佳爆炸点,否则挨上几发炮弹都没有问题。
“有多少人已经不重要了,刚刚的炮击让聚集到这里的平民、枪手、帮会手下都混杂成一大团,这几方都开始胡乱开枪,根本分不出敌友!”王平的口气不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被炮弹炸成了渣滓,而且就在自己这个刚刚成为他们领头人的面前,心情能好就见鬼了!“奇怪,这种破坏程度,重型卡车或许无法通过,不过对于那些履带车辆似乎没什么影响吧?难道是为了消耗这些傻瓜帮会的重火力?”
“你就别琢磨这些事情了,清醒一下吧!”太岁在王平旁边忍不住埋怨道:“要是就咱们几个人,早出城了,非要带上那些累赘,需要你的时候,把你当爷爷供着,你看看,咱们一路杀过来,为他们解决了多少障碍,看到一百多尸体,就都眼红了!压根不听劝,冲上去送死,还不如养条狗,多少听话一点!”
“我知道你说的对,可这不是还有两个人跟在咱们身后吗?”王平对着那对男女一摆头。
“哼!三十五比一!我会算数学的!没准新诺里就剩下这么两个老实的家伙,算你们两个运气好!”太岁说完,丢下两个摸不到头脑的男女,转身钻出了水泥房。
“别介意,他有时候就是那个样子,暂时只能躲在这里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王平想缓和一下气氛,问道。
“我叫依莎贝拉。”
“克莱。”
“可以问个问题吗?刚才外面炸的那么激烈,现在又是枪声不断,出去的那位先生不会有危险吗?”依莎贝拉刚刚问完,水泥房边上落下颗说不上是炮弹还是火箭弹的东西,爆炸声震耳欲聋,在场所有人除了王平,全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长毛男丝毫不介意地挥手驱赶着房顶被震落的灰尘,等到尘屑散去,刚想回话,旁边的小犹太满脸自豪的插嘴说道:“太岁叔叔十分厉害,这点爆炸算什么。。。。。
。”
小犹太发现王平对他轻轻摇摇头,马上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红着脸低下他的小脑袋。
依莎贝拉与克莱对视一眼,两个精明的人自然知道不该再追问面前这个基本没有表情,留着暗金色长发,时刻给人充满自信感觉,却看不出年纪的人。
起码,这个金发男人有种可以让人信赖的感觉。
太岁在激烈的枪声中施施然地回到水泥屋,顺手丢了点东西给两位新加入的追随者。
那是两件衣服。
“穿上,我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还算完整,普通的手枪弹应该还能挨上几发,如果你们被打到脑袋,那只能说你们够倒霉。
”太岁的话听起来多少有些口硬心软的味道,而且他还越描越黑地说道:“你们要是死了,别指望我会把你们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