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他不冷不热的这么一问,我还真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摇了摇头,玩笑了一句。
“你是不是推着车来的医院,那么久,我差点以为你半路跑了。”
话音落下,梁毓言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收回了视线,同样用开玩笑的语气回。
“嗯,我故意绕了一大圈,我等了你两个小时,想让你也尝尝等人的滋味。”
我心里嘲笑他报复心还挺强,刚想开口埋汰他,他忽地就抬起了脑袋,往我身后望去。
起初我也没在意,数秒后,梁毓言压低声音道。
“南南,我知道桃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了。”
他毫无征兆地吐出这串话,我整个人一懵,下意识地问。
“谁?”
他不出声,只笑,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我默了默,才不明所以地转过了脑袋。
西餐厅的正门口,站着一个我十分熟悉的身影,他左顾右盼找了半天,最终对上了我的双眼。看见我的那一霎,他顿在了原地,嘴巴张得很大,似乎是不敢相信我也在这里,还揉了揉眼睛。
我身子一滞,倒抽了一口冷气,僵僵地别正了身子,一时间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
“是他?许桃肚子里的孩子是刘然的?”
梁毓言仍不出声,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抓起自己的针织外套就想离开这里。我看着梁毓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与虎谋皮,从一开始我就没了主导权。
梁毓言没伸手拦我,懒洋洋地往沙发上一靠,双手环胸,嘴角依旧挂着一抹浅浅的弧度,淡淡地哄道。
“南南,坐下。”
我滚了滚喉咙,攥紧自己的外套,说。
“其实你查到了,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何必把本人叫来?梁毓言,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们友情的巨轮随时都会翻!我会以为你别有用心。”
我胸口憋着一口气,我想梁毓言多半是故意的,他也不是不清楚我和刘然之间发生过什么。这么做,存心是在膈应我。
闻言梁毓言耸了耸肩,不徐不疾地回道。
“翻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换只船。我的确可以直接告诉你,只是从本人口中说出来,可信度会大一些。”
这借口真是棒,我特么都无力反驳。
“你就是现在走也无济于事,他已经看见你了,不是吗?南南,你慌什么?做错事的人也不是你。”
说着,梁毓言眸光暗了几分,眉心也稍稍拢起。
“难道你对刘然也——”
我冷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又坐回了沙发上,“随你怎么想,但你说对了。我欠刘然一个人情,落进下石的事情我还真做不来。你带我来见他,想试探我的态度?那我这样,你满意了吗?”
梁毓言笑了笑,直言不讳。
“不满意,我觉得你还可以更狠心一点。”
他说完这句话,刘然已经站到了我们身前,他目光极其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本想坐在我旁边,但梁毓言身子一斜,主动腾出了位置,笑得自然。
“刘公子,吃饭了吗?我们还没结账,要不要把饭吃完了再说?”
刘然黑着张脸,哼哼一笑,先是唤服务员为他倒了一杯温开水,喝掉一半,才出声。
“不用周二少破费,你这招挺绝,和你哥有的一比。”
他缓缓放下水杯,轻扫了我一眼,说。
“你要是早点跟我说苏南也在,我好歹回家换身衣服。”
“没必要那么麻烦,朋友之间,无所谓这些的,是吧,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