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开始拼命。
毛丰源见机不妙,似想急退,但拳已击中他的胸膛。
毛丰源整个人被轰飞出去,背撞在西面墙上,然后他像一条鱼般地滑下地面,身姿美妙得像一只翩翩的白鸥,而且依然脸露笑容。
他身后的墙已经轰然倒塌。
郭山虎的额上已冒出了汗珠。
他连施三拳,已感吃力。
看来,毛丰源的确要比他想像中难应付,而且,还难应付得很多很多。
不过郭山虎平生遇上越难对付的人物,越发激起他的斗志。
他立刻发出他的第四拳,就在他一拳递出之时,毛丰源突然挥起、抢到、猛进、闪身、探手、急取。
郭山虎知道对方棘手,略一侧身,避开毛丰源的攻击,拳头已对准毛丰源的脸面轰了下去。
毛丰源右手五指微张,左手已抓到郭山虎一角衣襟,嘶地撕了下来。
郭山虎才不管那一角衣襟。
他心里此时只想着自己这一拳轰烂毛丰源的脸。
他的拳已发了出去。
发得完美无缺。
拳就击在毛丰源头上。
毛丰源头上有手。右手。
郭山虎的拳头就拽在他的手心里。
啵的一声,郭山虎的拳头就软了下来。我的手腕居然在一瞬间被毛丰源卸脱臼了。
毛丰源仍然站着。
他没有事,只不过脸上变了一变,然后立即又回复了正常。
郭山虎的脸色变了,变得不是恨,而是惊。
惊和恨是不一样的,恨是仇,惊是怕,在上海滩地面上活动的人,几曾听过郭山虎“怕”过什么人来,“怕”过什么事情来。
可是郭山虎的确是在“惊”,惊惶的惊。
毛丰源看看面色不变的郭山虎,忍不住伸了伸舌头赞道:“不错,是条汉子,手腕脱臼居然还面不改色,确见高明!”
他在称赞郭山虎。
可是在郭山虎耳中听来,比掴他耳光令他还难受百倍!
这简直比被讽刺还要难堪!
听毛丰源的语气,好像他并不是在跟郭山虎决一死战,而只不过是试探一下郭山虎的身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然后他知道了,见识过了,居然还发出了赞美,就好像是一位老师对他门生的作业好坏作出评价一般。
毛丰源笑嘻嘻地看看他的脸色,笑嘻嘻地问:“怎么?还要不要再过两招?”
“好。”
这句话不是郭山虎说的。
这句话一说完,同时发生了两种变化:
一是郭山虎的脸色与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