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大伯他们一家虽然性命无忧,却到现在还在圈禁院受苦。
每日苦衣布毡,粗茶淡饭,有时候为了能吃口好的,竟还特意讨好看守的牢军,那个屈辱又卑微的怯懦样子,任谁都能给他们几记白眼,大声呵斥几声——
哪里还有当年王爷皇子的尊严和威风?
赵元兮就不禁心中气血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不,他才不要成为失败者!
也不要过那种卑微又可怜的日子!
于是手掌暗握,牙关紧咬,发誓一定要在此次皇储争夺战中拔得头筹。
可是现在六弟赵元浩刚刚北疆大捷,支持他的人甚多,连父皇都对他整日里赞不绝口。
还数次明里暗里的在众大臣面前提点,说老六赵元浩回来后,他必定要给他个好前程。
足可见六弟在父皇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恐怕是轻易动不得了。
既然是这样,想从父皇这里打来突破口,却是有些难了。
但事在人为,凭他多年来的人脉和积累,全力以赴,就不信不能让赵元浩失败。
对,是失败!
在赵元兮心里,皇位的功力和利诱,现在已经远远高出了他和赵元浩的兄弟之情,也高出了与辽军作战的重要性。
他就打算,利用他在朝廷中枢的便利地位,好好收拾一下赵元浩!
至少,要让赵元浩这次对辽作战中,不能顺利打赢,争得那个大位。
想到这里,捋了捋胡须,便立即开展行动——
赵元浩在前方领兵二十万,又是刚到山海关就跟辽军来了一场血战、大战。
期间甲胄兵器之类的损坏当然不少,还有每日大军消耗的粮米干草,更是个天文数字。
这些就需要大宋朝廷及时补充,运送。
可是这日,赵元浩派去京中催粮的军士却惊慌失措的跑了回来。
见了赵元浩,忙就磕头回报,说这次的粮草没有调来,甲胄兵器朝廷也没有拨付。
闻言,赵元浩就是瞪圆了眼睛,猛的一抬头。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自古以来作战的先决条件!
可是现在,朝廷竟然没有拨付粮草和甲胄给他们,那叫他们,如何打这个仗?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元浩就怒目圆睁的喝问到。
不给拨付粮草,难道让兵士们饿着肚子去跟辽军作战?
不给拨付甲胄兵器,难道让兵士们赤手空拳跟虎狼一般的辽军打仗?
朝廷怎么会如此做?
失心疯了吗?
“回大将军王的话,兵部的大人们说,他们已经行文给户部了,可是户部的人说国库里银两已经不够了,前段时间江东水灾,银两都拨付出去了。
粮食也不多了,最近也都用作赈灾粮调用走了。
就让我们等两天,说是要等秋收粮草银两赋税都收上来了,才能从容调拨。”
“胡闹!”
听得此言,赵元浩就是气得一锤桌子,当场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