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太想……我是说……好吧,你进来吧。”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让开身请曹爸爸进来。我略微尴尬的用脚收拢着将我撒了一地的书往卧室里推,慌乱的没有一点章法。
“新凉!”曹爸爸有些不舍:“别收拾了,请个保姆来给你弄,女孩子要好好爱惜自己,这种体力活不是你干的。”
我将卧房门关上,拍拍手跟曹爸爸一起坐在餐桌上。我试图打破尴尬,说:“要喝点什么吗?家里什么都有,我昨天刚去超市……”
提到超市,我又不想在往下提了。
曹爸爸倒不是很介意:“好啊,随便什么都好。”
我给他拿了瓶水。
曹爸爸很注意养生,他从来不喝高糖的饮料酒水。曹子夜那些养生习惯都是从曹爸爸那学的,曹子夜虽然不怎么善于表达感情,但我还是能感觉的出来,他是十分崇拜曹爸爸的。
而我又这么敬爱曹爸爸,我们两个在一起,对曹爸爸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你脸怎么肿了?”曹爸爸关切的用手指指我的脸,语气严肃的骇人:“谁打你了?”
“没有。”我摇摇头,他紧张的语气实在是让我心里难受,我咬着口腔里的嫩肉不让自己哭:“早上起床睡迷糊了,撞的。”
“还生爸爸的气吗?”曹爸爸松了口气,随意的玩着手里的水瓶子:“其实,爸爸也是有苦衷的。你也清楚,在爸爸那个年代,这种桃色问题是很严重的。而且爸爸还是……所以,新凉委屈你了。”
我没说话,曹爸爸也不是很介意。他应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找我,试探着问我:“你,喜欢子夜是吗?”
“其实,我早就有感觉了。”曹爸爸揉揉眉心:“上次我撞见你跟子夜躺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你俩之间的眼神,根本就不是兄妹该有的状态。”
“子夜他……他很小心你,也很紧张你。初中春游那次你还记得吗?你摔伤了脚,是子夜背着你回来的。让我震惊的倒不是子夜背着你回来,而是,子夜竟然带了眼镜。”
我有些疑惑:“哥他是近视,带眼镜不是应该的吗?”
“这都是我的错啊……”曹爸爸叹气:“当年丢你和你妈妈在堂口那种地方生活多年,而家里也是管理的很糟糕。子夜他脾气古怪,从小就很反感别人说他是近视眼。基本上,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会带眼镜的。你刚回来的时候不是也不知道?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子夜根本就受不了别人知道他是高度近视。”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曹爸爸坦白问题就像是政府官员做报告似的:“我知道你们是亲兄妹,但是我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你们本身,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可是我安慰自己,你还小,子夜也还小。同龄人之间比较好交流,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要是没有你,估计子夜现在也还是近视眼。”
我一直觉得我大条的神经关注的问题跟其他人不怎么一样:“我哥……他是怎么变成近视的?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先天染色体隐性遗传。”要是其他人问这么不找边际的话,估计曹爸爸早就急眼了。不过他对于我,总是耐心又详尽的解释:“子夜一直不肯去治疗,所以才会越拖越严重。而某种程度上,他给自己的心里压力也太大。”
我盯着餐桌上一块疑似被烫裂的痕迹,愣愣的出神。
“新凉!”
我收回视线,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溜号了。”
“呵呵,”曹爸爸笑的有些伤感,也有些释然:“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你妈妈,长的像,性格像,溜号的样子也像……这句话我每次都想说,但是却过了这么多年才说出来。”
“我妈妈……”我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曹爸爸也不在看我,翻肠倒肚的翻检着他对我妈妈的印象:“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人,贤惠,孝顺,虽然脾气不怎么好……”
我跟着他一起轻笑:“我妈妈,确实是脾气比较火爆。”
“新凉,你妈妈是爱你的。”曹爸爸认真的说:“如果不是为了你能离开堂口,她是不会同意跟着我走的。她担心你,她担心你跟她一样,被贺文逼着走那条路。再加上,你当时的叛逆让她很担心。综合考量后,她才决定带着你跟我走的,但谁知道……”
曹爸爸又一次转回到正题上:“你和子夜的事情……”
“上次你跟我说是杜健生告诉你我和曹子夜要结婚的事情?”我总是觉得问题哪里有些不对头:“杜健生吗?他是怎么告诉你的?亲口告诉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