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快要到月底了。”慕容少阳跟在欧阳澈身后有意无意地提醒道。
“慕容少阳,你看这公司的风景,其实认真观察起来还是觉得不错的,不是吗?”欧阳澈没有回到他的话,反而以风景为主转移了话题。
慕容少阳随着他的手势看去,校道上两边的树上已经没有多少绿叶,一些泛黄的叶片随风脱离了大树母亲的怀抱,一片孤独的叶子被吹下来正好落到他的肩膀上,慕容少阳看着他露出少有的一脸悲情,抬手拿起肩膀上那片落叶,认真地对着叶面打量了好一会,欧阳澈才突然开口说道。
“秋天来了呢。”却是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慕容少阳冷着脸看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怎么?慕容少爷不喜欢秋天吗?”欧阳澈看身后的人一直没有回答便转头疑惑地问到,慕容少阳不否认也不确定,沉默着走到慕容少阳跟前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抬眼看向他停留的那棵树,像是回答他的问题道,“秋天其实已经代表着一年的结束了,世界万物一切都枯萎在秋天,而冬天不过是一个过渡期而已,把那些死去的事物所带来的悲痛冻结住,只为了迎接新一年的春天,万物生长,新的事物新的一切,新的未来还有新的爱人。”
“行了吧,装出一副忧愁诗人的形象,是要给谁看啊?这样就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而已。”欧阳澈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说道,并且装作一副恶心的样子用力地摩擦起手臂来。
好似是有许许多多的鸡皮疙瘩,怎么也擦不掉那般浑身觉得难受。
“简单来说,不过就是形容一对男女的爱情嘛,秋天分手哭的要死要活,冬天过渡期慢慢地就觉得对方不重要了我不哭了,然后春天……”
“行了行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不是。”欧阳澈抬手去拍拍慕容少阳的肩膀,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就快要被眼前这个男人骗了,而且是被骗的团团转。
“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啊?老老实实的书呆子?打架十分了得的神秘人?付清我一切的费用的成功人士隐藏性土豪?舍命救我的慈善家?还是说只是一个有感情的普通人而已?”欧阳澈觉得自己今天非的搞清楚不可,不然他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慕容少阳面对他的质问露出一个笑容,语气淡淡地反问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我像是哪一种人?”
他的反问反倒是让提起这件事来的欧阳澈愣了,看见他颇有兴趣的眼神又不好不回答,毕竟是自己提起的问题,面对他的期望慕容少阳只好别过脸不好看他,有些别扭的答道,“这个我怎么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人你自己都不知道别人怎么知道?”
“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慕容少阳逼问道。
一阵风就在这个时候吹过,慕容少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然后看着办公楼安静下来,过了好几秒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回头道,“你不来吗?”这句话是对着慕容少阳问得,他没有回答也没有问为什么,下一秒却是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办公室门口,现在办公室里得员工都已经撤离,空荡荡的办公室桌椅摆放整齐,等待着下一批新的主人来临。
连地面上也干干净净的,想起之前那个慕容氏传说中最乱的部门,那些有钱人家调皮捣蛋混日子的人全部都聚在了一起,地面可从来没有干净过,员工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打打闹闹,整个办公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过。
那一幕幕一闪而过的画面,有快乐的有悲伤的有愤怒的,都随着这人去楼空而过去了,就像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去茶便会慢慢地凉下来。
注意到办公室的门没有锁,慕容少阳上前轻轻推开了这道门,空气中飘散着清醒的柠檬香味,大概是请了清洁工来进行过一次完完整整的杀毒工作,慕容少阳大步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摆放到角落里的那个电视柜,大概是还没来得及清洁,上面仍然有一层厚厚的灰。
还记得这电视柜自从开学那天起就被丢在那里了,毕竟员工们都没有看电视得兴趣,刚开学便因为几个同事的打闹,不小心把那台旧的电视机打碎了,为此理事还亲自登门拜访过这间办公室,毕竟听说那台电视机的存在日期就和公司差不多一样久远。
看上去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最终以破坏者的家庭出了一部新的电视机的价格给理事而快速收场结束。
不过那天以后,办公室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电视这个东西。
然后那台为了摆放这旧电视而定购的新电视柜刚到办公室里就被扔到了最角落的地方,被人遗忘了。
慕容少阳走上前去,在地上随便捡了一块布,然后走出办公室去好一会,回来之后手里的布已经洗干净了,慕容少阳坐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看着他蹲在地上用那块布把电视柜前前后后地擦了个干净。
大概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他终于清洁好了电视柜,除了一些地方有点掉漆,外表看上去还是很新的。
“怎么样?很干净吧?”欧阳澈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成果之后,回过头来用脏兮兮的手擦去额头的汗,像个小孩一般笑着对慕容少阳问道。
慕容少阳没有回答他,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容。
“来,慕容少阳帮我把这个搬到……”欧阳澈绕着原地转了一圈,摸着下巴想了想之后抬手一指讲台旁边那块空位提议到,“那里。”
慕容少阳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那里曾经是这个电视柜落脚的地方,他似乎突然间明白了欧阳澈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