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黑没死。”
安雨柔眼睛一晃,抽动着嘴角,呐呐地问:“你也知道?”
“不是我知道,而是刚才看到了。”
“哪里?”
“笼子里。”
“啊?”安雨柔头一晕,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你快去看看,它是被阿伟,阿龙俩人抓到的。”珍珍慌乱道。
老槐树下,曾经绑过她的地方,一个近二米长,二米宽的黑色铁笼子,关着一条黑色的狗。
狗脖子用一条粗粗的铁链锁着,吊在笼子中间。
它真是小黑,正嘶鸣着在原地打转,因为锁链太短,它的脖子向上拽拉着,前脚刚好落地。
“小黑!”安雨柔披散着一头黑发,打着赤脚,穿着一件卡通睡衣就跑了过来。
穆擎宇坐在二十多米处的一个蓝色太阳篷下,鼻梁上架着墨镜,身子仰靠在白色的藤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一件白色的紧身t恤,把他的身材勾勒得非常完美虬实。
他坐姿慵懒,一手搭在扶手上,一手捏着超薄型手机,慢慢地旋转着。
安雨柔扑到铁笼前,伸手去摸小黑,可距离太远,她摸到它的尾巴,让它转过头,却摸不到它的头。
小黑的眼里满是悲伤,它的喉咙好似被锁了,除了呜咽声,它发不出高亢的吠声。
它两眼望着安雨柔,眼睛发红,眼角湿润。
“嗬嗬……”它哽咽。
这充满哀怨,悲痛的声音几乎撕碎了安雨柔的心。
又粗又硬的锁链似乎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喉头哽了块,泪水破眶而出。
“小黑……”
小黑原地打转,无法走近安雨柔。
安雨柔半跪在地上,朝小黑伸出双手,痛苦不堪。
不远处的穆擎宇紧绷着下颚,透过墨镜看着人与狗四目相对,戚戚哀哀。
小女人的表现让他很不满意,她清亮的眸子蓄满了泪水,扑嗒嗒地掉落只为了一条狗。
曾经……
“滚!狗东西!”许多年前,有人在宴会上这样骂了他。
“这男孩真是一条没人要的流浪狗,到这儿混吃混喝!”
“把他赶出去!快把他赶出去!”有人叫嚣。
于是乎,他被一位中年男人打了一巴掌之后,就被人拖出了别墅,像一条遭人嫌弃的狗……
回想起那痛苦悲惨的一幕,穆擎宇眉头锁紧,手上玩转的手机“叭”的一下落到了身边的小圆桌上。
站在一旁为他打扇子的杜子腾心下一惊,忙弯下腰小心地说:“大少爷,还是回屋去吧,太阳升高了,热。”
穆擎宇右手一抬,冷冷的声音从薄唇里飘出,“把我的猎枪拿来。”
杜子腾心下一紧,“大少爷……”
“拿来!”
“哦。”
杜子腾急冲冲走了,没一会,他就抱来了一把棕黑色的双管猎枪。
安雨柔看到他把枪递给穆擎宇,泪眸顿时瞠大,紧张得双手死死攀住铁笼子。
天那,他要把小黑当成猎物,射杀了它?
穆擎宇接过猎枪,动作娴熟地上了两发霰弹,随后双手一抬,枪口对准了铁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