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吐出他的指尖,见楚熹年盯着自己发呆,忽然得意的笑了一下,搂住他的脖颈直接亲了上去。右脸慢条斯理磨蹭着他,声音沙哑慵懒“楚熹年……”
谁若能忍住,那就不算个男人。
楚熹年自然也是忍不住的。他将被子一掀,直接盖住他们的身躯,埋首动作起来。
谢镜渊皱眉,神情似痛非痛,过了好半晌才放松下来。他无不得意的问楚熹年“你不是要去找那个祸害么,怎么不去了?”
楚熹年亲了亲他的唇“不急,晚间去也可。”
月黑风高,正适合办事。
玄业平虽只是一江湖道士,却也和普通人一样,多年打坐修炼,意图窥入仙门,获得长生之术。只可惜多年以来,求路无门。
他坐在晋王分给自己的庭院外打坐修炼,心中无不叹息,上次在城郊树林时,他便该死皮赖脸跟着那名仙长的。现在在晋王府成了闲人一个,实在是没意思。
然而上天不知是否听到了他的感慨,庭院外墙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玄业平下意识看去,却见一名头戴斗笠的抱剑黑衣人正静静站在墙头,吓得立刻起身“你——”
“你是……”
玄业平想起来了,对方不正是那名仙人身后跟着的徒弟么,心情一激动,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出了。
那黑衣人却没理他,扔了一个锦囊在他脚边,随即转身跃下墙头,身形隐入黑夜,顿时没了踪迹。
玄业平捡起锦囊,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化龙时机至,朱雀街口见。
楚熹年原本想定在城郊见,不过很可惜,因为某件事折腾的太晚,城门已经落了锁。他们出得去,就怕玄业平出不去。
朱雀街这条路有一处茶寮,夜间打烊后,便清清冷冷的一片。一名白须道长静静坐在棚子底下,道袍翩翩,有遗世之风。
谢镜渊从晋王府回到茶寮,见楚熹年坐得老神在在,大咧咧往他对面一坐。但不知为什么,又皱眉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似笑非笑的道“你扮牛鼻子老道扮上瘾了是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觉,夜会佳人也就罢了,见的还是一个糟老头子。”
楚熹年慢条斯理将手中拂尘换了个边,抬眼看向谢镜渊,笑意不明“我若真的夜会佳人,带着将军做什么。”
谢镜渊一剑能把他们捅个对穿。
谢镜渊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他未坐片刻,就见一抹人影急匆匆的从街口另外一边跑来,下巴微抬,对楚熹年示意道“喏,你要找的祸害来了。”
玄业平一见是那日的仙长要找自己,立刻就从晋王府跑了出来,险些跑断气。谢镜渊恐后面有人跟踪,见状直接飞身上了屋顶,站在屋脊上望风。
“仙长!仙长!”
玄业平一眼就看见楚熹年了,半是惊喜半是恭敬的上前施礼“贫道玄业平,见过仙长,不知仙长深夜传召有何要事?”
楚熹年虚扶了他一把“玄道长免礼,贫道今日找你,实是有一事告知。”
玄业平见他神情沉凝,心中不由得也咯噔了一下“仙长请讲。”
楚熹年装模作样掐指算了一下“贫道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薇星弱,皇宫之中龙气大衰,怕是有天下易主之象。”
天下易主?那岂不是说燕帝驾崩?!
玄业平闻言面色震惊,一时险些没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什么,便听楚熹年道“可贫道仔细算过,此事竟是你青云直上的一个机缘,恐你错过,特来相告。”
玄业平听见“青云直上”四字,立刻就将燕帝抛到了脑后,跪在楚熹年面前激动恳请道“请仙长赐教。实不相瞒,那日弟子得了仙长点化,前去天峰山等候贵人,竟阴差阳错入了晋王门下,只可惜一身才华无处施展,有志难伸啊!”
“你从前有志难伸,是时机未到,现在时机已至,青云之路便近在眼前。”
楚熹年伸手将他扶起,对着太极殿的方向遥遥一指“皇宫近日妖气冲天,有妖邪作祟。陛下缠绵病榻,久难痊愈,便是此故,我不欲插手红尘中事,便想请你入宫捉妖,不致使天下大乱。”
玄业平顿时傻了眼“捉妖?这这这……弟子愚钝,不会捉妖呀!”
楚熹年示意他莫要担忧,从袖中拿出一叠早就准备好的黄纸递给他,又解下腰间的葫芦道“此黄符非同凡响,你将它贴在天子寝宫中,念上几遍经文,再将葫芦中的水洒在黄纸上,妖魔邪祟自然也就现形了。”
玄业平不由得瞪大了眼,哆哆嗦嗦接过黄符和葫芦“这……这……多谢仙长赐下法宝,只是弟子该如何进入皇宫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