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才的选择,别人未必能懂,他也不奢求别人能懂。
从当初别有用心的接近,到现在距离拜堂成亲只有一步之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离开贫乏的小乡村,为了更好的锦绣前程,为了加官进爵,为了一呼百应。
至于栗子,她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
江文才不知道的是,在她心中,本就该牺牲的石子正在不远处,将他的一切都收在眼底,嘴角裂出几丝嘲讽的微笑。
这个未知的等待很煎熬吧,不着急,慢慢等着,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你更煎熬。
在战栗旁边,沈不缺侧身站着,将许诺给老乞丐的余下十两银子交给他,并叮嘱道,“按照我们的约定,十两银子去县衙报信,十两银子离开元珙县。那十两银子已经交给你了,现在拿了银子就赶紧离开。”
“好好好,没问题。”老乞丐看到银子,眼睛都快直了,接过银子咬了好几口,确认是真的,这才保证,“我马上走,马上就走。”
一个乞讨多年的乞丐,平日里最好的结局,是遇上善心的老爷,赠一个馒头,赏一口酒喝,施一两个铜板。
今天简直走狗屎运了,就说了几句话,居然就挣了二十两银子,这可是一辈子都挣不上的银子。
这银子要怎么花呢?
老乞丐在心力盘算着,要如何处置这些银子。
先去泰兴楼好好喝一顿酒吧,刚才县衙那顿酒喝的可不太痛快。
那老乞丐想着,揣着银子就往泰兴楼的方向走去,快走到泰兴楼的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两个大汉,手里拿着麻布袋子,还没等老乞丐反应过来,就直接将老乞丐装了进去,扔在泔水桶里,带着出了元珙县。
沈不缺估摸着老乞丐已经被送出元珙县,这才能沉下心来,同战栗开开玩笑。
“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多没劲,不上去跟江文才说两句话,开导开导他,让他不要着急,反正那么多天都等了,也不急在这一时,顺便告诉他,周府的大门近在眼前,让他有本事走进去。”
“你还真无聊。”战栗翻了一眼,说道,“最精明的陷害,是让对方连陷害他的人都不知道是谁,我们看戏就好。”
“那么想得开?”沈不缺问道。
“呵呵,比你想得开。”战栗回道。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去柳响胡同。”沈不缺说道,“这个县衙门口已经没什么值得盯梢的价值,那里才是戏台。”
“走。”
战栗的表现很是潇洒,说离开就立马大步甩开,没有丝毫的留念,这让沈不缺觉得,自己倒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柳响胡同,共计住了三十余户人家。
陈氏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这个地方,却不知周志成具体住在哪间,于是吩咐衙役们,派人守住出口,只准进,不准出,要是敢放走小贱人,唯他们是问。
衙役是县衙的县衙,怎么说也是个公职。
可是这样的身份,跟着周夫人陈氏也不知道抓过多少回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听到陈氏的吩咐,主动从队伍中站出两人,守住出口的地方,其他人挨家挨户的搜查,直到将周志成和那个贱人找出来为之。
这个县令夫人的泼辣,是全县人都知道的事实,在看到突然冲进来搜查的衙役,就有人明白,这是县令夫人来着jian了,为了避免到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将周大人私宅的位置报了出来,。
陈氏得到具体地址,便带着衙役直奔私宅。
私宅里,周志成将祁小妹紧紧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肚子,说尽甜言蜜语的哄着。
祁小妹吃了杨大夫配置的药,症状已经有所好转,肚子不疼,也不见落红,只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