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瑾最近很忙。
因为快到元旦了,班里需要排练元旦节目,陆以瑾本来无所谓参不参加的,然而班主任特意强调过,为了增强班级凝聚力,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他挑了个戏份少的角色,演一个吸血鬼反派。剧情很俗套,背景在英国一个偏僻的社区大学,讲的是法医和警察边破案边谈恋爱的故事,作为罪恶源头,陆以瑾只需要化个妆,换好衣服,等结果揭晓时往台上一站就行了。
每次排练都是趁晚自习结束,在体育馆排的,花不了太多功夫,然而陆以瑾在最后出场,等结束后也不早了,这段时间就没和林时予一起回去。
说起来两人有好几天没见了,陆以瑾察觉到林时予在躲他,每次对视都会避开,尽量减少和他的相处时间,几乎没有了肢体接触。
林时予越是躲,陆以瑾逼得越紧。
他就喜欢看林时予慌张、不知所措的样子。明明十九岁了,还纯情得犹如一张白纸,随便撩拨一下,就脸红耳朵红。
估计连自己动手都没有过吧。
真是太可爱了。
到了元旦那天,高三晚上也放假,不过林时予没去看晚会,他原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再加上这次联考理综没考好,年排退了二十几名,就直接回了翰林世家刷题。
陆以瑾敲门的时候,林时予刚洗完澡,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来,去卧室把睡衣换了,才出来给他开门。
蛋黄一听到开门的声音,警觉地抬头,下一秒立刻冲上去,没等碰到陆以瑾,被林时予一把抱住了,关进了放在电视柜旁边的笼子里。
陆以瑾和蛋黄之间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半个月内,陆以瑾被蛋黄挠破的衣服最少有七八件,这还是林时予一直拦着的结果。
一开始蛋黄是想抓陆以瑾脸的,被林时予骂了,才退而求其次抓衣服,林时予给陆以瑾转了笔买衣服的钱,陆以瑾没收。
逼得林时予把蛋黄关进书房,但它习惯了在客厅,叫得特别厉害,林时予最后买了个大笼子放在客厅,陆以瑾来了,就把蛋黄装进去。
蛋黄丧气地趴在笼子里,把脸对着墙,悄无声息地颓着。
陆以瑾委屈地说:“蛋黄每次都凶我。”
林时予没接他的话,把笼子门关好,问:“晚会结束了吗?”
“还剩几个节目,我们班的那个节目演完后我就走了,”陆以瑾跟在他身后,小声说,“你都没去。”
说完想到什么,又兴致冲冲地拉他:“哥哥,你快看我。”
林时予便看了他一眼。
陆以瑾笑起来,仰头凑到林时予眼前,用很软的声音说:“我今天擦了口红。”
“看不太出来。”林时予说。
陆以瑾站的地方刚好是林时予放落地镜的位置,就偏了下头,亲了亲镜子。
是很淡的西柚色,将唇形完全拓了上去。
他又回头看林时予。
眸色深得似一口井,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人吸进去,有种欲说还休的暧昧。
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无端透出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靡艳。
现在是冬末了。
楼下有野猫在叫春,拖着长腔,一声比一声嘹亮。
林时予离陆以瑾很近,在暖黄的光芒之下,盯着他的眉眼看,越看越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