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貂婵以为苏玉辙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上前拉了苏玉辙的衣袖,千娇百媚道:“陛下,咱们走吧……”
苏玉辙一愣,抬手拉下越貂婵的面纱,女子容颜艳丽,可惜,不是她。
“你是谁?”
苏玉辙心不在焉,又问了一遍。
“小女越貂婵,吏部尚书越鹏飞之女。”
越貂婵只好重复回答。
苏玉辙不信,他已经被云凰蒙蔽了一次,再也不愿意错失第二次。他伸手摸向越貂婵脸颊,肉紧皮实,确实没有易容。
越貂婵心跳如鹿,欣喜若狂,只以为苏玉辙对她一见钟情,一时娇态万状,声音酥软,“陛下……”
苏玉辙却转身就走,声音冷硬道:“深更半夜独闯禁地,罪不可赦!念及初犯,暂不追究,若敢再犯,斩立决!”
“陛下,陛下!”越貂婵急了,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他,满怀热忱道,“小女思慕陛下已久,得遇玉神医指点,方才出此下策,万望陛下体恤……”
苏玉辙拨开她的手臂,转头看她,“你刚才说什么?玉神医指点?她指点你什么了?”
越貂婵道:“玉神医给了小女一道秘符,画得是条曲线。小女回去左思右想,茅塞顿开。那曲线如女子曼妙的身姿,左摇右摆即是欢歌起舞,又用了焦墨,意思是深夜时分。连起来的意思就是让小女子夜时分来此为陛下献舞,以博君一笑……”
苏玉辙哭笑不得。
那日,看云凰鬼画符的一幕历历在目,她伏在案牍上,拿着支毛笔片刻糊弄了一大片方块宣纸,折起来分发给一众女子,还煞有介事地告诉人家是什么秘方。
当时,她还打他去给她找吃的,坐在那里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面无愧色的给一众女子传道解惑,当然不忘狮口大开地要钱。
“想让陛下俯首甘当孺子牛,你们就得用心,舍得花费银两。你们都回去,用心揣摩本尊给你们各自的秘方,确实猜对的,可到我房中印证。进门费十两黄金,一两不能少。否则,本尊不予指点迷津!”
耳边响起她的话,苏玉辙神色缓和了许多。
“你那张秘方还在吗?拿来看看。”
苏玉辙就是想要云凰经手的东西,哪怕是一片薄宣,也足慰相思。
“噢,在这里。”
越貂婵拿出随身携带的“秘方”,郑重其事地放进苏玉辙手中,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苏玉辙展开一看,果然只不过是云凰随手胡乱画的一条曲线而已。
当时,他问:“你那画得都差不多,回头怎么给她们解?”
她大言不惭:“这你就不懂了,我画的那叫天符,看似简单,实则包罗万象!”
他又问:“包罗万象?不就是圆圈和叉子么?”
她答:“这你又不懂了,返璞归真,大道合一,越简单的东西往往越复杂,包含的蕴意也越多。她们各自回家揣摩,根据自己的需求去想最好的解决方法,来跟我说一声,我稍加点评,她们又觉得自己聪明,又如获至宝,这就是两全其美,明白了?”
他身临其境,不识庐山,愚钝嘲讽,“高手啊,骗人都骗得这么理直气壮!”
她拿起块点心塞进嘴里,瞅了他一眼,“白眼狼,不知好人心,我这还不都是帮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