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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页(第1页)

那时候他牙痛的想,有师父他老人家这种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在,时时盯着他,提点他,抽打他,他哪敢误了正途啊。以他的宅蹲属性,搞不好以后会成为长天宗040可师兄到底比他年龄大了太多。他被师父收为亲传时,师兄都已经是金丹。被俗务拖累,师兄一直熬到了寿数大限,实在无法,才将宗门一些机密向他和冲琳和盘托出,将冲昕交托给他二人,专心修炼冲境。师兄所剩时间不多,已经逼近大限。冲禹满心惭愧,一心想助他破境。他翻遍宗门典籍,想要炼出“破境丹”来。“破境丹”其实是一种笼统的说法,实则按照所需等级不同,分了好几种。最最常见的,便是筑基丹。现在的修真界,亦有许多修士会在冲击金丹、元婴境界时服用相应的破境丹。只是长天宗十分不提倡。而元婴境冲还虚境的破境丹,在最近几千年的历史中,已经成为了传说。冲禹找到了许多不同版本的残方,试验了许多次,都不能成功。他失意之下向师兄透露了口风,师兄沉吟了一阵后,去了宗门禁地。再回来,便给了他一张精妙到令人赞叹的丹方。只是那丹方极其古老,许多材料、药草现在都已经寻不到了。冲禹花了极大的精力,重修了丹方。一众师兄弟乃至师侄们,亦各自出力,贡献了许多珍贵的材料、药草。最后,只差三昧螭火。没想到最后寻到三昧螭火的人,是才将将结丹的冲昕。那孩子身世有异,一路炼气、筑基、结丹,速度飞快,才不过十七岁,便是金丹道君。但在冲禹眼里,却还是个毛孩子。这孩子却一声不响的离开宗门为掌门师兄寻到了三昧螭火。那三昧螭火为一个邪修所有。那邪修一时收服不了螭火,便将其圈禁起来,企图慢慢消耗炼化。冲昕杀入那人洞府,虽最终一剑挑了邪修,却也为邪修的魔刀所伤。伤口上裹上了戾气与恶灵,已经不是寻常丹药可以救治。须得闭关静养,将其炼化才能收敛伤口。结果冲昕那孩子不管不顾,带着伤去收三昧螭火。虽然最终成功收服,却被那火精以一簇分身入体。有了三昧螭火,冲禹日夜浸在丹房中,终于炼出了传说中的破元婴境冲还虚境可用的破境丹。他把丹药送到证道峰,亲眼看着师兄闭洞封府。才腾出手来收拾冲昕这一摊子。说是螭火“毒”,其实不是毒,这种情况是丹药解决不了的。他翻阅无数典籍,终于找出了救治的方法。他借了冲琳的山河盘,奔波近两年,终于寻到一个一窍不通的纯阴之体。而冲昕,自小在他膝下长大,自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位师兄的深宅属性。对师兄为自己奔波受累之事,便格外的感激。对师兄在丹、符二道上的造诣,更是深信不疑。所以无论是冲昕,还是冲禹自己,都没想到,这位几乎无所不知的技术宅,也有知识盲区。皆因冲禹从小就入了宗门,便是后来为数不多的几次外出历练,也都是要么行走于各大仙门的大城池,要么探寻秘境禁地。他的的确确见过许多,却多是修炼之人和修炼之事。却从来未曾与真正的、食不果腹的凡人深入的打过交道。是以,他竟想不到这样的凡人,会因为吃不饱饭,而造成身体骨骼的发育不良。听了杨五十分合情合理的解释,冲禹真人瞠目结舌。“竟然如此!”他喃喃道。抬眼看到杨五的脸,真是分外的糟心。“这……可为何之前变化不显,这次却如此明显呢?”照着杨五的理论,那只能是这两个月以来,杨五的体质有了非常大的改善。杨五便想起了那临水照影的树,粉色的花凋谢,朱色的果实在她眼前催生至成熟。才从枝头落下,便送至她唇边。似乎……比更早前的榨成的汁更有效力。她不知道自己在想到那开满花的树时,眼中现出一抹温柔之意。斟酌着告诉冲禹:“大概是长时间服用丹药的缘故吧……道君也曾给我吃过一些东西的……”杨五从还没到长天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服用他的丹药了,冲昕给她吃了什么东西,能比他的丹药更快更有效的改善她的体质?冲禹略一思索,就瞪大眼睛:“昕儿……那小子,给你吃了琼果?”杨五眸光闪动,承认道:“是朱红色的果子。”顿了顿,似无意的道:“花是粉色的,很漂亮……”此话一出,冲禹眼睛瞪的像铜铃,道:“他、他竟让放你进他的小乾坤?”琼果树世间只有一棵,就在冲昕的乾坤小世界里。他每每都是直接拿出成熟的果实,就连冲禹都没见过琼果的花是什么样子。杨五却能随口说出花的颜色,就只有一个可能——她进入过冲昕的乾坤小世界。这小子!冲禹心底酸溜溜的。虽然不是什么非要死守的绝世机密,但也不能这样随便的就让一个凡女知道啊。还随随便便就让她进去……哼,他这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的亲师兄都还没进去过呢!修炼之人,多少都有些自己的隐秘,也都很有自觉恪守底线不去窥视旁人的隐秘,除非是有所企图。冲禹与冲昕感情深厚,他若是提出要求,冲昕必会准他进入。但冲昕不是普通的孩子,他大有来历。此时他尚懵懂,若趁此时窥视他隐秘,怕将来……会被他看成是冒犯。故此,掌门师兄强将他的好奇心压了下去,不许他胡来。杨五闻言,趁机反问:“什么是小乾坤?”睁着眼睛,纯然一派孩童般的好奇。冲禹一拂袍袖,没好气的道:“不关你事,少乱打听。”杨五心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个奇异的世界,一看就大有问题。作为弱者,“被”透露了强者看似不能告诉旁人的隐秘,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现在知道,原来这秘密不止她一个人知道,原来这真的不是什么事关生死的秘密,那种刀悬在头上的感觉,才终于消散了。她便假作不满的嘟囔道:“不问就不问,乱耍什么脾气……”在冲禹的心里,她是一个八岁的孩童。纵然聪慧些,也始终是孩童。她给自己打起掩护来,便十分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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