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不是她?
席懿楠的目光数着骷髅架上的肋骨。
是。
不是。
是。
不是。
……
数到最后一根:不是。
他才想起,肋骨是偶数。
懊恼。
却又想,如果真的是她……
心忽然像得了疟疾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眶一阵酸涩。
有时想,他真的很恨她。那样突然地离开,再没有音信,是否还在这世界上。
然后连带着将蒋轻晨也一起恨,恨得咬牙切齿。如果她不是她,却那么像,还故意出现在他的面前,那真该死。如果她是她,却装作不是,那就更加该死。
但“该死”这个词一从脑海里崩出来,席懿楠又一阵颤栗。不,没有谁该死!
学医第三年了,还是参不透这生死,别以后成了庸医。
席懿楠叹了口气,这几天胡思乱想太多了……
下课后,从东区穿过校园往西区的食堂。
蒋轻晨刚才两节课是体育课,课后,她跟同学们还在玩排球。但东区那边的学生陆续回来时,蒋轻晨就没那么专注了,目光老往校园主道上飘。
今天席懿楠在东区上课,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正出神,砰,一个球直接砸到蒋轻晨的鼻子上,她懵了半晌,头顶的星星散完,忽然觉得鼻子有点湿,好像流鼻涕了。
这时有同学惊叫起来:“轻晨,你鼻子破了!”
omg!她的鼻子最脆弱了好不,奶奶的,谁砸的球!
却蓦然有个修长的身影从校道上冲下台阶向她奔过来。“摁住鼻子!”他大吼一声。
蒋轻晨心脏猛地一跳,差点停住。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被人打横抱起,心脏扑通扑通,腾云驾雾般,回过神来,身已经在校医室。
校医拿着手电筒对着蒋轻晨的鼻子瞅了瞅,直接给她塞进两坨棉花。
“没事,鼻腔粘膜裂伤,小事。”
席懿楠紧紧盯着蒋轻晨红扑扑的鼻子,有点愕然,似乎不相信这么快就止血了。
蒋轻晨被他盯着心虚,不停地眨着又黑又长的睫毛。
离开校医室,蒋轻晨亦步亦趋地跟在席懿楠的后面。
席懿楠还在为自己刚才的小题大做感到丢脸,见蒋轻晨还粘上了,顿时无名火起。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