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4
远远的着白宝湘等五人从边门进了“大夫第”,钱水廷和王铁锤两家人就在坂美社寻幽探古。村里面到处是豪华精致的深宅大厝,艾贝贝一边用摄像机记录,一边不停的发出感慨,“这才是古色古香的闽南民居啊。”一群孩子像皮猴子蹦蹦跳跳的尾随着他们。
五个人在村里面转了一圈,就在“大夫第”隔壁石家祠堂前的旗杆石上坐了下来,没过多久,“大夫第”的大门开了,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中年人作着揖把白宝湘和毛白白送了出来,古务生、雷念平、王谢堂跟着后面就像是两个人的随从。
“几位先生风尘仆仆来到敝宅,本想给诸位接风洗尘,挽留先生们在此盘桓几日,也好早晚请教一二。怎奈先生们急着要进城办事,故不敢强留尔,期望另有机缘再向诸位多多请教。”说着,那个中年人示意身后的管家递来一个包袱。“这儿有区区二百两纹银,给先生们做盘川之用,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石二老爷太客气了。”白宝湘拱拱手推脱了几下,见那中年男子态度十分的坚决,便让身后的王谢堂把包袱接了过去。
“多谢石二老爷的美意,这样吧,我就送二老爷一句话。”说着,白宝湘从古务生那儿取来了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他将红旗一把塞到了石二老爷的手中,并说道,“五星出东方利中国。”说完一干人就扬长而去。
王铁锤远远的到这一幕,“晕,这个白宝湘把古务生专为挑衅台湾人而准备的旗子给没收了,这个古务生不会发毛吧!”
“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中年人若有所思,着他们两组人一前一后出了村子,才转身回宅关上大门。
管家凑了过来,“二老爷,这帮神神叨叨的海外之民,没必要对他们太客气,送他们200两银子做川资是不是太多了。”
“你懂什么啊,‘五星出东方利中国’出自《史记·天宫书》‘五星分天之中,积于东方,中国利;积于西方,外国用(兵)者利。五星皆从辰星而聚于一舍,其所舍之国可以法致天下。’”石二老爷着手中五星红旗,“他们临走之前拿出这个小旗,说出这样的话,别有它意啊。”
石二老爷把五星红旗小心的收在怀中,“现在是乱世之秋,五通讯刚刚传来消息说这里来了几个神通广大的法师,想不到他们就跑到坂美拜访我们石家。父亲他们在台湾定居,只有我一人在老家留守,我们凡事都得小心。200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就算是花钱免灾吧。”
两组人来到村外的驿道边会合,驿道很是热闹,背着行李的人和载着货物的马车来来往往。
艾贝贝被灰尘呛了一下,她连忙捂着口鼻,“我们好像到了这个时空的繁华主干道。”
白宝湘笑着说:“清朝的时候,这儿是和内地连接的唯一官道;道光之前也是去台湾的唯一官道。古代官道上每隔十里设一铺,从这儿向南大约三十里,过了蛟塘铺、莲坂铺,就到了厦门城外的和凤铺,和凤铺是去台湾的最后一个驿站,应该是十分繁华。”
古务生一直闭口没有说话,一脸的不悦。他憋了半天,突然冒了一句,“老白忽悠了半天,就得了200两,这太浪费时间了吧!”
“这不是小说动辄就是几千两几万两银子,200两银子不算少了,算起来也有好几万人民币。忽悠他们也不是想发大财,我们去厦门需要银子。”白宝湘说着,掏出手机了一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我们现在就动身进厦门,要不然就来不及吃晚饭了。”
十个人搭乘顺路马车,傍晚时分终于赶到厦门城外的和风宫。和凤宫坐东朝西,供奉吴真人和妈祖,鹭江水直达宫前。下了车众人一边掸去身上的灰尘,一边四处张望。和风宫宫前和左右的街面统称和凤街,虽然街巷不足二米宽,曲扭八拐,似乎还有些烟烧火燎的痕迹,这可能是小刀会与清兵激战留下的,不过整个街道商铺一路排开,开酒店的、开茶馆的、开大烟馆的,还有各地的会馆,街上是人头攒动。各式轿子、带蓬的西式马车在街道上来来往往,街上大多是留着长辫子的男子,有穿着绸布长衫的,也有粗布短衣打扮,间或还有几个金毛碧眼的洋人。除了人流车马的喧嚣之外,空中还飘着阵阵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南音丝竹之声。
众人拦下了一辆西式马车,钱水廷操着一口流利的美语,向坐在车上的一个英国绅士模样的人打听英租界的位置所在。
那英国人仔细打量了一下众人,指了指方向,就坐着马车径直而去。
“英租界就在鹭江边上,离这儿不远。”老钱转身对大家说。
“一个洋鬼子神气什么。”古务生没好气的说,“我们应该先找个地方吃晚饭。”
白宝湘点点头,“好吧,我们先找个干净一点的地方吃饭,再到英租界解决住宿问题。”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草草的吃完晚饭,众人从客栈出来。客栈旁边是一家烟馆,里面的大板床上一个挨着一个躺着好多人,着人进人出、莺歌燕语、烟火缭绕的样子,大家加快了脚步。
众人来到江边,到鹭江上聚集着好多欧美的商船,有英国的、美国的、法国的、德国的,以及其他国家的商船,在帆船中穿行的还有好多小舢板。到有人忍不住要拿出摄像器材,毛白白顿时睁大眼睛,“这是危险区,大家小心!”
厦门的英租界设立在厦门鹭江的沿港地区,道路两边全是高大的榕树,与上海的石拱门、大洋楼相比,这里的建筑只能算是小巧精致。
众人正饶有兴趣的着江边景色,前面传来了一阵喧哗声。远远望去一个小洋楼前,聚集着一群人。这幢带着前檐和长廊的花园洋房,门口还竖着一个高大的十字架,还有一个画着蛇杖和药葫芦的蟠。
古务生忍不住啐了一口,“md,这帮洋鬼子倒也聪明,把传教和医疗结合起来,迷惑人心!”
众人走过去一,一群身穿油衫衣裤,光着脚板,带着鱼腥味的渔民被诊所的仆役拦在外面,诊所里面的诊疗床上躺着他们刚刚送来的病人。听他们叽叽喳喳的话语,好像诊所里面的洋医生说病人情况不好,要给他截肢,但又说截肢也不一定能够保住性命,所以这些渔民有些激动,一个年轻的渔民跪坐在了地上,哭喊着:“郭大哥都是为了救我啊,都是为了救我!”
见此情景范华急忙向前挤去,王铁锤紧随保护。“等一下,我也是医生。”王谢堂也追了过来。
“一个破牙医!”大伙儿笑着也跟了过去。
两个仆役拦在诊所门口,范华连忙说道,“让我进去,我是医生。”
希斯洛普医生正在督促助手给病人擦洗左腿,见门口吵得慌,抬起头茫然的着范华他们。希斯洛普医生已在厦门工作很久,虽说可以用闽南话与人进行交流,但北方官话就差多了。
范华连忙用英语再次说道,“让我进去,我是医生。”
病人面色发青,完全是昏迷状态,他的左小腿肿胀得十分厉害,腿肚子上有块黑色瘀斑。
“这是受到海中有毒生物的伤害,已经有两天。”范华检查了一下伤口,用英语询问希斯洛普医生,“希斯洛普医生,你们诊所有没什么治疗海葵海胆刺伤,海蛇咬伤的药品?”
希斯洛普耸耸肩,“很抱歉,我们从没有接触过这类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