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种惨烈的杀戮之中依旧能够分心关注这里?”火轻舞惊讶问道。
白骨精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复:“看来是了。猴子,跟我走吧,一起去会会那黑风山主。”
“我也要去。”火轻舞拦截在他们身前,神情坚定。
“昨夜里你不是说今早就要走吗?”白骨精淡漠说道:“这才过了几个时辰,猴子给你的劝告就全忘了?”
火轻舞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顿时没有了跟着过去看热闹的想法,轻哼说道:“走就走,反正我很不喜欢和你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齐天大圣,我们后会有期!”
猴子轻笑,神情之间没有丝毫留恋,挥手道:“后会有期。”
片刻后,火轻舞化虹离去,白骨精和猴子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只是自己生命中的过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短暂的璀璨之后,再无痕迹。
这种情况,在他们短短千年的生命之中,已经遭遇了无数。
战斗结束,火焰散去,被白骨精抛飞的僧侣们回到禅院废墟,蹉叹不已者有,嚎啕大哭者有,神情哀伤者有,不一而足。
白骨精听不得啼哭,跺了跺脚,在地动山摇中呵斥说道:“吵什么吵,居然还有胆子回来,当真以为本圣是良善之辈,不会滥杀无辜?!”
好言相劝或许止不住纷乱伤感,但以生命恐吓绝对能够止住泪水。诸多僧人纷纷收声,有人轻声呢喃:“家都没了,该往何处去?”
白骨精心硬如铁,冷冷说道:“你们有手有脚,甚至都有神通,何愁不能重建家园?最多,只是不能如同之前那么享受。我知道,你们之中,有无数人在心中记恨着我,不要紧,请记住了,我叫白骨精,花果山妖圣,想要君子报仇,我随时恭候。现在,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僧人们畏惧他的淫威,作鸟兽散。白龙马感叹说道:“白骨精,你还能再坏一点吗?摧毁了别人的家园,还将他们赶离故土!”
“没有因为金池而迁怒他们,便已经是我的良善。”白骨精说着,身体腾空而起:“你保护好三藏,我和猴子去去就来。”
白龙马望着两道长虹消失在蔚蓝的天空内,耸肩说道:“没错啊,好像真的成为配角了。后台强大有个屁用,远水救不了近火,实力低微,便只能处在被支配的地位……”
却说白骨精来到半空,放出神念,扫视方圆千里,最终在观音禅院西二十里地,寻到了一座山峰。
两妖御风而至,但见此处: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碧润,风来松卷翠屏张……
观尽山景,落下云头,进入芳草花丛,两妖忽闻人声言语。轻步潜踪,隐匿身影,偷睛观看,只见那草地红毯之上,无数秀美的妖族少女,陪伴在两个粗狂的妖魔壮汉身边,斟茶倒酒,任由轻薄。
浑身黑毛的壮汉一手握着酒杯,一手在妖族少女的上衣中摩挲,笑着说道:“修行为了什么?归根到底,还不是权财美色?当拥有了这一切之后,真就不知道生命为了什么而存活。”
面如钢针,脸似黑炭的汉子疑惑问道:“黑子,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黑熊精轻笑,摆手说道:“当然不是,这只是我的一时感叹而已。找你过来,是因为别的事情。”
“有话就直说,你又不是那种腐儒,作甚么悲春伤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