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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19章 被融化的坚冰(第1页)

读者们一定纳闷,李然怎么会知道厂里发生的事呢?这还得从昨晚医院里张敏做完手术说起。

张敏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回到病房,护士马上为他输上液体。由于他的胃刚施过麻药,现在浑身仍旧觉得麻木得动弹不得,大脑却很清醒。

吴姨一刻都没闲着。她弄来了热水,小心翼翼地给张敏擦拭了手和脸,又为他烫了烫脚,说这样益于血液流动。半个小时后,她把保温桶中依然热乎乎的小米绿豆汤倒进用热开水消过毒的碗里,再慢慢地喂他。张敏没有胃口,她耐心地劝说,“听话啊孩子,你的胃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再不喝点东西胃会疼的。”枕头太低,又没有其它可以将他上半身垫高的东西,她便半抱起他,一勺勺地喂了起来,像喂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般细心,吴姨的慈爱感动得张敏几次流下泪来,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守在一旁的李然完全不知所措,机械地听任吴姨的调遣。她听话地给热水带中灌了热水、将热水带裹了毛巾,又把病房里该收拾的地方全部收拾整洁利落。反正吴姨喂饭她也帮不上忙,其实她是不好意思,也怕他尴尬。做完吴姨吩咐的事,她又出去找医生,问了问接下来护理张敏该注意的事项以及如何膳食等问题。回来后吴姨的饭已经喂完。他喝了差不多有半碗,吴姨看上去比较满意。

外面雨声很大,窗玻璃被打得啪啪响。

吴姨想给他们留些时间,找借口洗碗出去了;李然觉得液体滴落的速度太快,抬手调慢了些,又为他拉了拉被角,然后在**边的凳子坐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看了一眼张敏,他的头像上午那样深陷在枕头里,似是累了,紧闭着双眼。宽宽的额头、跷跷的鼻梁和线条清晰的嘴唇附着在他苍白的脸上,看上去甚是迷人,很招人怜——如此英俊如此才华的一个大歌星也有那么多的悲伤,她想——她确定他有极其痛心的事情,尽管不知那是些什么。

“李然,要不是你和吴姨,今天很可能是我的大限……”张敏依旧闭着眼睛,话语与两行泪水一道轻轻流出。

李然知道他心情沉重:“说说吧,或许,说出来能好点。”

“今天,我离开家两年来头一次跟家里通了电话……”张敏哽咽着,“妹妹接的电话,她说……她说,父亲由于过于牵挂我,半年前去世了……母亲也由于过于悲伤,病了好久,我真是个不肖的儿子,不肖不孝,做人失败啊……”他几乎抽搐起来,泪水打湿了他的枕边。

李然从自己包里取出两页卫生纸,坐到他的**边轻轻为他擦拭。她想安慰他,又觉得多余——最好的安慰就是让他的泪儿流个够,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是因为你两年前香港的那次演讲吗?”

“不全是,是我一时失手打了人。打的不是一般人,是名美国外交官,当时我以为把他打死了,现在才知道他一年前已经完全康复了。不过,到底还是让台政府找到报复我的借口,我遭到全台通缉,我是彻彻底底领教了‘有家难回的’的滋味!

“十亿大陆人都喜欢着你,安心把病治好,把身体保护好吧,一切都不是问题。我想,至少在大陆,你是安全的。”

吴姨从外面进来,“那咱就先不回家,安安心心把病治好,不能再为以前的事难过了,有些事,必须顺其自然!”显然,他们的谈话吴姨听到了。

张敏催促她们回家,说夜深了。她们也答应了,不过,终了,还是等他的液体输完了,她们才放心的离开,走前,吴姨还补了一句,“敏儿,明早我会给你送饭来!”

李然知道外面的雨大,但没想到雨是如此大,大街上,处处是深深的水潭,她只能小心地行驶。过立交桥时,桥下积满了水,多辆车已陷在水里动弹不得,她只能绕道而过。回到家,想起刚才立交桥下的积水,猛然想起厂里的原料库,她知道坏事了!

给厂里几台坐机打电话,都没人接。那时候,除了她自己,厂里还没人有手机。

匆匆吃了点东西,她便往厂里赶去,无奈,去厂里的道路完全被水封死,车辆根本无法通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好放弃了车,披上雨衣,徒步涉水而去。厂子在远郊,距她的家5公里路程,天上依然下着大雨,地上水潭一个接一个,很长一段路没有路灯,她深一脚浅一脚,凌晨四点钟才到了厂里。看到大家那么用力地转料,她哭了。

其实,来厂子的路上她已哭过好几次,有的是为着急而哭,有的是为路太难走而哭,这一次,她是为感动而哭,赵南与职员们忘了自我地抢料场面被她看到了,她为拥有这样一群职员而感到幸福。她进了门房,对正在认真坚守岗位的王师傅说了几句话,而后,又出了厂门,往城里的方向返去——大家这样拼命的干活,一身湿透,饥肠辘辘,她甚至发现灶房的大师傅孙师傅也在抢料的行列中。她得有所表示!

李然敲开了一家餐馆的门,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尽快做一顿几十人的丰盛早餐,价格比平常可以高一半;又给某服装店的老板打电话,让把几天前他们厂订做的工作服无论如何马上送来。一次打不通,第二次再打,直到电话那一头的老板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他用带着浓重梦魇的声调说,“路没法走,等天亮后再说吧”李然火了,“本想过几天给厂里职工每人再订做一身冬秋季服装,要是贵店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我看干脆连这批衣服我都不要了,我退货……”这一下,电话那头的老板才彻底清醒,“啊……呵呵,那个……好吧,放心,我天亮前一定为您把那批衣服送到。”生意人么,哪个愿意跟钱过不去!

就这样,在赵南他们刚刚把料转完的时候,饭菜来了,干燥的衣服也来了。

然而,接下来的路更难走。不过,有赵南,李然的忧虑就减了一半,她对赵南的工作能力和敬业程度深信不疑。望着疲惫不堪且自怨自艾的赵南,她有说不出的心疼,“你是我唯一的指望,可千万不能泄气啊兄弟!”

李然轻抱赵南,是想给赵南以勇气,也给自己以决心。可是很快,她便觉出不对劲了,他的浑身热气腾腾像个大火炉子。摸一下他的额头,滚烫滚烫。“天啊,你这笨蛋,你病了知道不!”她说着拉起赵南就走,可是赵南已经走不动了,他的斗志似一块坚冰,被李然温暖的体贴所融化,再也撑不起来。身体像棉花一样,软软地倒了下去,倒在了她温暖的怀中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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