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1942成员将从这里撤离到墨西哥边境,再分批从蒂华纳、圣地亚哥撤离这样可以达到转移视线的效果。
而厉列侬将带着许戈拿着假护照、开着医院员工提供的车直接前往墨西哥机场,然后从墨西哥机场出境,这也应该是墨西哥毒贩们始料未及的事情,他们挖地三尺的人居然敢做出撞枪口的事情。
要知道,墨西哥毒贩们撒下的钱足以让他们的眼线遍布墨西哥城。
十分钟后,许戈站在门口,恋恋不舍看着那个她和厉列侬生活了十几天的地方,扯了扯握住她手的人。
转过身,背后响起关门声。
从周遭环境可以嗅出到处充斥着荷枪实弹,幽暗的所在脚步纷乱,许戈跟着厉列侬来到她初来到这里的停车场。
停车场站着数百人,人和车排列井然有序。
厉列侬和排列在最前面的1942成员拥抱,之后拍了拍一位年纪、身高差不多和他相仿的男人的肩膀。
那是在这次撤退时充当厉列侬替身的1942成员。
那名充当厉列侬替身的成员身边站着的是方为其。
即使停车场光线有限,可许戈依然可以从若干的光晕中感觉到方为其凝望她的目光,那目光就像彼时间爸爸的葬礼时。
好在她的脸呈现在光线处,朝着方为其的方向许戈扬起嘴角,那是特属于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的笑容。
“有些人的笑容对于某些人而言是驱赶黑暗和独孤最好的灵丹妙药。”方为其曾经这么说过。
现在想想,方为其口中的有些人的笑容说的应该是她,而某些人到底指的是许醇还是他自己不得而知。
1942成员有时候接一个任务就得花好几个年头完成,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时的她自然无法和平常一样没皮没脸的和他扯交情。
也唯有这样才能和他传达感激之情。
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收起,冷冷的目光就迎面而来。
假装没有看见厉列侬板着的脸,摸了摸鼻子乖乖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一名1942成员把钥匙交到厉列侬手上,另外两名成员打开停在面前绿色绘有可爱图案的甲壳虫。
许戈手搁在车门上,停了下来。
“怎么了?”厉列侬也跟着她停顿下来。
目光朝着方为其所在的方向,数百人在等着他们的领导人离开他们这才会踏上归途,这趟归途布满荆棘。
墨西哥的夜长着黑色的翅膀。
方为其也在那数百人当中。
脸转向厉列侬,低声:“给我一点时间。”
“许戈!”厉列侬的声音充斥着警告。
“阿特……”低低的声线带着哀求。
“许戈!”厉列侬加重的声音昭示着没有丝毫的余地。
顿脚,也管不得厉列侬的警告,脚往着方为其,然后听到厉列侬如是警告她“我的车会在三分钟后开走。”
拔腿,朝着方为其的方向。
停在他面前,拿起他的手,刚刚那一瞬间许戈想起来了,戴在方为其手腕上让她觉得眼熟的表来自于谁。
那时在布拉格,许戈把商场送给她的赠品顺手交给方为其,嘴里说着没心没肺的话“方为其,你一定没收过女孩子送给你的礼物,这个给你。”
那时,她从表情乃至语气传达的都很欠揍:看你可怜,我就充当一回大慈善家。
深褐色表带现在变成浅褐色,那手表他从她二十岁戴到她二十六岁。
如果这层意思她还不懂的话,那么她就傻得不可救药了。
脱下他的手表。
“对不起,方为其,我傻乎乎的。”她低声说着。
因为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了,在面对别的男人时她傻而且反应迟钝。
“还有。”低着头,不敢去看他:“方为其,表太旧了,让别的姑娘给你买新的表,你这么好,一定会有很多姑娘争着给你买的。”
“而这个……”手里紧紧握着已经褪色的手表:“要丢掉,它不好,它一开始就是很没有诚意的礼物。”